站在柳阔海身侧的林方,便如见鬼了一般,方才他们明明见柳阔海的一剑已然刺中对方的咽喉,可眼前一花之后,便出现了而今的怪异局面。
林方而后将那宝剑扔在地上,发出嘡啷啷一声脆响,他冷冷道:“柳王爷,此刻你可愿随你师弟师妹返回祁连山么?若你仍执迷不悟,在下一根手指便可要你全家性命,在下虽身处魔道,但也不见正魔之间开战,徒伤性命,这百多年来武林或是天下的安宁来之不易啊!”
林方之所以如此,倒并非是为了正魔两道着想,他长自昆仑,却遭昆仑门人陷害,炼血谷遇亲,却被亲人抛弃,而今的他对正魔两道均是恨之入骨,又如何会为他们着想?他只不过是担心在宋玉的称霸之路上会多生出枝节来而已,故而才未动手诛除柳阔海,而只是奉劝他们离去。
柳阔海此刻已然回过神来,闻听林方有此一问,心下不觉黯然,但觉周身的力量似被抽空了一般,颓然垂下了仍举着的手臂,转身向林方道:“前辈所言甚是,晚辈受教了,这便连夜离开唐州城,以免成了正魔两道纷争的罪魁!”
“如此甚好!既然柳王爷如此开明,在下这便离去,若是明日在下在唐州见到阁下的身影,这柳王府定然是鸡犬不留!”言罢,他一闪身已然在原地消失,为了震慑此人,他不惜动用了大挪移身法。
场中三人对林方的修为均是深深忌惮,向空中深施一礼,林方此刻心情大好,已然纵身回转军营,静候唐州城王爷失踪的消息,而后便是动手接管唐州,迎接宋玉等人进城。
他未曾看到的是,柳阔海那如死灰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而后双目凶光毕露,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而宁馨此刻则是心中疑惑,方才那黑衣人的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很是熟悉,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到底是在何处听到。
是夜无话,宋玉那家伙也未再派兵前来骚扰,次日清晨之时,林方等人用过早饭,他这一队人马已然开始安睡,方自躺下,却听见军中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众人不知何故,纷纷起身,走出营帐。
“兄弟们,据北门守城的弟兄们传来消息,天亮之前,柳王爷带同家眷已然惫夜离城,不知去向!”
“什么?此话当真?莫不是临阵脱逃了吧?”
“这王八蛋,老子早看出这厮不是什么好鸟,竟然在这个时候丢下为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他都已然出逃,留下我等兄弟在此受死么?”林方身侧的胡铁汉闻言,爆了一句粗口。
林方则是心中暗喜,这柳阔海一走,军中定然打乱,之前众人只是屈于他的淫威,方在此守城,此刻既然此人已然离去,军心涣散,只需有人振臂一呼,便可将这些人心拉拢过来,他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先是看了李宝一眼,见李宝向自己暗暗点头,林方一声暴喝,军营中登时安静了下来,他缓步走到众人之中,高声道:“众位弟兄,在下乃是咱们营三队的百人长宋成,而今柳阔海出逃这消息怕是不假,这等贪生怕死,过河拆桥的小人,我等何必再为他卖命?此刻若是那藏龙山上的义军杀到,我等定然人头不保,可若是我等将城门大开,迎接义军入城,不但性命可保,还可立上他娘的一个大功,何乐而不为?”
此刻他向李宝一使眼色,李宝忙站出来道:“众位兄弟,宋老大说得对,那霸州的义军中有在下的宗亲在,据他所言,霸州义军对待军士亲如兄弟,对待百姓如亲人一般,若是他们入城我等才会有好日子过,你们看如何?”
此刻胡铁汉见林方李宝两人如此说,也是吼道:“兄弟们,咱们跟着宋老大干了,死活赌上这一把!”
该是胡铁汉在亲兵营中威望较高,众人见他也如此说,不觉纷纷喊了起来。
林方见此,心内高兴,此处守城的军士共有三个营,万人之多,只他亲兵营怕是难以成事,于是他吩咐胡铁汉与李宝带同众老兵前往其他两营散布消息,便说柳阔海已然弃城逃走,其他城门已然落入霸州义军手中。
众人依言去了,不消一顿饭工夫,南城门万余人已然大乱,其中有几名顽固的参将已然被军士们乱刀砍死,唐州城南门大开,林方派李宝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函骑快马给宋玉报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