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玉阶之上,皇上身侧。本有些乏倦,眼睛随意一瞥,正好看见慕雪芙和景容亲密的样子。再一看无忧公主那嫉妒到发狂的样子,倦意全消,瞬间提起精神。
她指了指景容两个人的位置,笑容如沐春风,温婉道:“皇上你看,这宸王与宸王妃都成婚半年了,还这么如胶似漆哪。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简直是谁都分不开。”
玄武帝一手搂着凝馨夫人,一手拿着酒杯,听到她的话,循着手指便向下看去。果见那两个人脉脉私语,嘴角含春的恩爱模样。
他转回目光,在珍华夫人身上停留了下,透出一缕不满之色。在众人面前都如此不避讳的亲热,私下更不知会怎样的缠绵。还说什么处子之身,简直是自打嘴巴。但当目光触及到她微隆的肚子,眼光又柔和下来。
“嗯,朕这段姻缘倒是牵得不错。”玄武帝点了点头,认同皇后的话,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在敷衍。他原本把慕雪芙赐婚给景容,就是为了景容能站在景宇的阵营,却不想自己这番功夫,根本就是徒然。别说是景容和景宇来往走动了,就连慕雪芙也很少回相府。不过,这是不是景容刻意的疏远哪?
凝馨夫人似被劲风吹过的柳枝,柔若无依的倚在玄武帝的身上,娇声曼曼,如黄莺出谷,娇嫩清啭,“皇上是天子,福泽深厚,由您赐婚的姻缘哪个不美满?”
玄武帝郎朗一笑,厚重的手轻轻拍在她的手臂上,宠溺道:“你啊,这张嘴可真会说。不过,说的好,朕爱听。”
“臣妾说的是事实,可不是谄媚之意。您看睿王夫妇、荣王夫妇,还有怀王夫妻,哪个不是一段佳话。等再过半月,怀王娶侧妃,宁王娶正妃,又是两段美谈。皇上啊,你哪,简直比天生的月老还要忙。”
玄武帝被她哄的更高兴,指了指她,含笑道:“朕不只为他们,不也为自己挑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吗?”
“皇上~~”凝馨夫人一声皇上叫的酥酥麻麻,听者都觉得腿软,甚至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玄武帝却爱的跟什么似的,就喜欢她这撒娇的样子。
酒过三巡,歌舞还未有停歇之意,众人也正是兴致正浓时,凝馨夫人看到慕雪芙给的眼色,便以醒酒更衣之名离开了甘泉宫。
月色如玉轮悬于九天之上,清亮如银盘倾洒着皇宫碧瓦琉璃,挥洒着无数星光,似银河倒挂云霄,若瀑水游龙惊鸿。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冬风饮饮,空气中凝聚着厚厚的寒气,拓拔馨仿佛感触不到这份寒冷,悠然的坐在一个僻静的凉亭里,玩弄着手中的金丝椋鸟。
此时的她根本与刚才在玄武帝身边的凝馨夫人截然不同。她的眼神中纯洁而美好,似是这世间一切的嘈杂纷乱都与她无关。凝馨夫人是娇媚似火,而此时的她却纯白如水。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让拓拔馨神色骤变,“谁?”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月光倾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更加显得他白的不像话。仿若一张白纸,没有一点生气。他向拓拔馨拱了拱手,道:“咳咳,参见凝馨夫人,咳咳,微臣乃安定郡王世*堇沐。本想出来透透气,不想却在这碰到了夫人,惊扰了夫人,是微臣的不是,请夫人恕罪。”
借着月光,拓拔馨细细打量了下他,思忖道:“长得不错,不过看起来是个病秧子。这脸白的,比擦了脂粉的女人还要白。”放下心中的腹议,拓拔馨眨了两下眼睛,扬手道:“免礼,原来是安定王世子,世子的脸色好像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宫堇沐轻轻一笑,仿佛月华似练,山间的花朵一瞬间全部绽放,惊鸿了人眼。他握着拳头抵在嘴边沉咳几声,道:“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一到开春就复发,劳夫人关心。”他抬眼看着站在拓拔馨手心上的金丝椋鸟,眼前一亮,道:“这鸟是夫人的爱宠?”这椋鸟正是那日他放逐的那一只,没想到它的主人居然是凝馨夫人。
拓拔馨摸了摸凤舞的羽毛,颔首道:“正是。”
“夫人将它放出笼子里,就这么放心吗?”凤舞从拓拔馨手里一飞,落在宫堇沐肩上。他摸了摸凤舞,嘴角勾笑。
拓拔馨不以为意,打了个响指,把凤舞叫回,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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