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夜半,月升高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更漏滴滴,缓缓落在铜盘上,如泉水叮咚一般,袅袅不绝。
正在这时周成归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厮。他躬身走进来,悄悄看了景容一眼,恭谨道:“王爷,王妃,奴才在他们三个人的房间都搜到金银和首饰。”
“奴才招罪。”没等人说什么,小林子忙不迭磕头在地,“是花侧妃给了奴才钱,让奴才传话给王妃,说王爷在芳菲阁等着王妃,然后再抵死不认说过这样的话。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求王爷王妃开恩,饶奴才一命。”
“这么多钱换几句话,确实划算。换了谁,都会心动吧。”慕雪芙站起身,扒了扒托盘里首饰钱财。目光粗粗一掠,赫然被另一个托盘里的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个浑身扎买银针的木偶,慕雪芙快速拿过来,再一看,上面竟写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是从谁那翻出来的?”慕雪芙举着那木偶,轻柔的问道。她的语气柔和,听不出一丝恼怒之意。
周成回道:“是从王妃院里的柳儿那搜出来的。”
“这厌胜之术都相信,真是没脑子!”慕雪芙冷笑一身,将木偶扔到柳儿面前,“看来你诋毁我,不单单是钱财驱使。我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这么恨之入骨啊?”
想起刚才她对自己仇视的目光,慕雪芙猜出七八分,“不会是因为云坠吧?”
“没错!就是因为她!”柳儿恨恨的看着慕雪芙,眼底充斥着噬人的光芒。慢慢地,又一点一点暗淡下来,似划破夜空的流星,在灿烂过后,只留下一片宁静。那眼睛就像是没有波澜的死水,荡不起一点涟漪。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只听她娓娓道来。
“云坠是我姐姐,我们姐妹从小失去双亲,相依为命,后来辗转几次,进了宸王府。原本我们都是伺候在明侧妃身边的,明侧妃心地善良,对我们姐妹很好,从未像别的主子一般打骂我们。本以为我们姐妹就会这样一直伺候着明侧妃,直到出府嫁人。没想到后来王妃进了府,还慢慢得了宠,云坠想要捡高枝,几番哀求管家去王妃那伺候,最后她如愿了。”
说到这,她的面容上呈现出一种狰狞扭曲的恨意,直逼着慕雪芙,愤愤道:“她是如愿了,可是也赔上了性命。你命人将她乱棍打死,我收到消息就立马跑去救她。可我终究还是晚去了一步,等我看到她时,她已经了无生息,任我怎么叫她都不回应。我永远都记得她浑身是血的躺下血泊中,永远都记得她那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你!是你命人将她杖毙!是你杀了她!”
面对柳儿的横眉冷对,慕雪芙只是澹然面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所以后来东院缺人手,你便也学之前云坠一样,去求管理人员调配的管家将你调到东院去。就是为了有一个可乘之机,将我铲除,为你的姐姐报仇,对吧?”
“没错!我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就是为了让你永无翻身之地!可是没想到,这次他们计划疏漏百出,让你找到漏洞脱身。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过划破眼际,还来不及人反应,柳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冲慕雪芙扑去,“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为我姐姐报仇!”
景容眼疾手快,一把搂过慕雪芙,抬脚就将踹飞她手中的匕首。追星反手抓住她的肩,将她扣在地上。
景容怒不可遏,直接踩在她的脸上,“那都是你姐姐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背叛主子,污蔑主子,乱棍打死简直就是便宜了她!既然你为了她胆敢行刺王妃,那本王就掘了她的坟毁了她的尸!”
被踩在脚下,但柳儿一直都不停的挣扎。一听景容要掘坟毁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人都死了,你们也不放过,怪不得外面都说宸王夫妇是天上的一对,地下的一双,果不其然,你们可真是一丘之貉啊。都是一样的阴毒狠辣,没有一点人性!”
景容脚下又用力,更狠狠的碾了碾。他阴鸷的目光在厅里所有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花媚儿身上,喝道:“说,是谁与你串通的?”
慕雪芙道:“若是你说出在背后指使你的人,本王妃或许会看在你对姐妹有情有义的份上,饶过你一命。你也不想你们全家这么早就在地下相聚吧?”
柳儿神色一亮,仿佛有无限的光芒出现在她的眼前。但那光芒消失的很快,仿佛只是一霎那的光辉,旋即前路又是一片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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