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求求你,不要伤害熙儿,他是你的亲外孙,他是无辜的。”慕雨蓉的声音将她拽回来,那声音中如被千疮百孔所灼。
景熙便是平时再稳重,但也只是个孩子。他心里惧怕,又不敢嚎哭,想要憋着,眼泪又不断的掉。
“母后······父皇······”
听着孩子的呼唤,慕雨蓉心里如同被千万根针扎进去一般,“父亲,我求你了,你放了熙儿吧。你要人质是不是?我给你做人质。”她一步步的往慕昭霖的方向走,希望可以和景熙交换。
可慕昭霖却恐吓道:“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捏死他!”
慕雨蓉立即停住脚,“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千万不要伤害熙儿。”
景宇的面孔被风雨欲来前的阴暗覆盖,怒道:“慕昭霖,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放下熙儿,朕就可以既往不咎。”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慕昭霖冷笑一声,道:“还能怎么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一旦我放下熙儿,那我也会没命!”
景宇大声道:“慕昭霖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昭霖状似疯狂,眼底充着血,“你们都背叛我,都背叛我,好啊,那咱们就同归于尽!”
走到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而前路也被堵死,陷入这样的境地,他唯有鱼死网破。
他带着景熙一步步的后退,谁也不敢松懈,一步步的跟着,但又不敢越池半步,怕惹恼了他,使得他伤害景熙。
“峻苼!”步步紧逼之下,慕昭霖冲外喊道。果然,慕峻苼带着一队弓箭手进入金銮殿,包围了所有人。看着大臣惊慌的样子,慕昭霖得意大笑,“我说了我不会输!现在谁想投靠本相就站过来!”
以曲长甫为首的多人不及多想就站到了慕昭霖身边,也有几人踌躇犹豫片刻,才唯唯诺诺的靠了过去。
范正气的几乎晕倒,指着那些大臣,怒道:“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平时一个个彪炳自己忠君爱国,如今却贪生怕死投靠这贼人,你们,你们一个个罪不容诛!”
曲长甫往地上啐了一口,“范老头你不要总在那倚老卖老,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这个老东西,仗着自己为官三朝,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总是借机教训我们。现在本官也教训你一下。”
他扬高了脸,气势嚣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皇上他气数已尽,你还跟随着他,就是找死!”
“反贼!反贼!”范正已有七十余岁,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实属难忍。涨红了脸,吹胡子瞪眼,张着手臂去教训曲长甫,却被曲长甫一掌推倒在地。
一挥袖,曲长甫居高临下的瞅着他,“老不死的你可真是作死!好,那就先拿你开刀!”说完就抬起一脚去踹范正,只是脚还没落下,慕雪芙指尖一弹,一枚金簪“嗖”一下扎进他的腿里,顿时鲜血如注,他跪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慕昭霖神色瞬间一变,扼紧景熙的脖子,威胁道:“你再出手我就杀了他!”
“父亲不要,我求你,你千万不要伤害熙儿,你想杀就杀了我吧,不要伤害他。我求你了父亲······”慕雨蓉跪在地上,泪水仿若滔滔江水,浸湿了衣襟。
慕昭霖根本不听他的哭求,斜了眼慕峻苼,下令道:“峻苼,大殿上的人一个不留!”
他心里重新点燃希望,只要将今日朝堂上的人全杀了,他就依旧还是左相,依旧权倾朝野,依旧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他可以当皇帝。
只是那朝准对面的弓箭却在下一瞬间调转箭头,指向了他。
慕昭霖骇人噬血的目光如弓箭头一般射向慕峻苼,吼道:“你这是做什么?逆子,难道你也要背叛为父吗?快下令射杀他们,快!”
慕峻苼阴沉着脸,如乌云遮蔽了晴天,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仇视着他的父亲。
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每个字都阴冷的如冬日冰池上的碎碎冰凌,“你杀我母亲,还配当我的父亲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慕昭霖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手不自觉的微微松开。他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杀了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峻笙沉痛的表情不愿去回忆,甚至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眼中的湿润被他硬生生咽回去,慕峻笙沉着声音道:“我在方嬷嬷的手里发现你的扳指,而且母亲的脖子上也有你的扳指印,母亲是被你活活掐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