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要来了十几个宫人,替自己掌管东宫,但凡有稍微违规轻则赶出东宫,重则直接毙命。
大汉的机器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转着,按照自己特有的步调,不快不慢。长安人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将嘴里的煤灰吐干净,这才重新埋头干自己的活计。大汉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平静过,没有征战、没有叛乱,有的只是为了生计努力活着的百姓。
苏任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他记得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袍子是纯白色。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宽敞的街道几乎被苏家的马车侵占了半条街,这是苏任为苏康婚礼采办的车队。对于苏家的豪奢天下尽知,上一次苏健的婚礼几乎已经成了天下典范,看架势此次苏康和长公主的婚礼还要更上层楼。这一点,所有人都理解。苏健是苏任的长子不假,却比不上苏康这个嫡子。冷梅是苏任义兄的女儿不假,却比不上大汉朝的长公主尊贵。
江充和刘曲髦就坐在醉春楼上看着楼下长长的马车队伍。刘曲髦微微摇头:“这是半月来苏任第一次出门,如果不动手恐怕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江充一笑:“机会总是有的,可刺杀并非最好的手段。”
“不刺杀又能怎样?要想搬到太子就得搬到苏任,苏任是什么人?几十年来只要是和苏任做对的人现在还活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了,而且这几个不是苏任杀不了,而是人家不在意。”
“就算是刺杀,时机最重要!却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等陛下……”
江充摇摇头:“陛下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充没有在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曲髦一眼。刘曲髦无奈道:“你这人总是这样,话说半截便不说了。”
江充呵呵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公孙贺已经上表辞相,陛下属意你接替公孙贺,我先恭贺你出人大汉丞相。”
“丞相?何时的事情,我如何不知?”
“旨意还未下,你自然不知,这还是钩弋夫人无意间从陛下那里听到的。”
“钩弋夫人?”刘曲髦指了指江充,微微一笑。江充也微微一笑,便谁也不再多少什么,同时将脑袋转向街道,看着苏家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小间的布帘微微动了一下。
东奔西跑了一天,呼吸了一天带着浓浓烟煤味的空气,苏任觉得整个人都好了。刘高一边大声吩咐仆役丫鬟准备洗澡的热水,一边嘟囔留在长安的不舒心。跟了苏任几十年,刘高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老刘,顶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前前后后的张罗,让苏任看着有些不忍心,可刘高却非常高兴。
端起刘高亲自送来的热茶,苏任问韩庆:“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韩庆点点头:“陛下有意让刘曲髦为相,过几日就会有旨意下来。”
“嗯!”苏任并未表现出惊讶:“廷尉府呢?”
“明日就有圣旨,江充任廷尉!”
苏任笑了:“看来他们是要着手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得准备一下,陛下的身体如何?”
韩庆皱起眉头:“据消息说,这几日总是昏昏沉沉,而且非常易怒,除了刘如意之外,也就只有几个丹师和钩弋夫人能够接近。”
“查清原因了吗?”
“嗯!倒也不会危及性命!”
苏任想了想:“那就行,有刘如意在,那些人想要再做什么手脚也不容易,让你查的那件事如何了?”
“已经有了初步的回报,但是并不确切。”
“继续查!动用一切力量,务必查清楚。”
霍光突然插言道:“万一到时候那些人铤而走险,弄一个遗照之类的恐怕不妥,学生想要去东宫。”
苏任和韩庆同时看了霍光一眼。苏任撇嘴笑道:“你就不怕将来皇帝对你不利?”
霍光连忙躬身施礼:“学生深思熟虑过。”
想了一会,苏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记住,安身立命为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