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再说一句?”
“我说了你能做什么?你还敢打我呀?”大个子吓了一跳,审视挑衅对手的实力,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当即又嚣张了说道:“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养病,跑来挤公交车,这比老不死的更让人讨厌!说一句老不死的算是轻的了!”
大个子话音刚落,那妇人的儿子猛的一拳擂在了大个子的鼻头上面。
大个子怒叫一声,待要站起来反击,却被廉古六伸手一按肩头,又跌坐回椅子。
“让给你坐了,你又何必再让出来?”廉古六戏谑了说道。
大个子似乎被廉古六这一按吓着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接过年轻女子递过的纸巾,一边擦拭鼻孔里渗出的鲜血,一边气急败坏的对女子说道:“给你哥打电话,叫他带人过来,堵住这辆公交车!”
“既然你都要叫人帮忙了,那这座位你必须得让出来!起来吧?!”廉古六心里也有气,见这肌肉男存心要把事情闹大,便决定不再对他客气了。
“这位大哥,算了!我们马上要下车了!谢谢你!”那与廉古六体形相似的年轻男孩拉住廉古六的手臂,息事宁人兼感谢地说道。
那病妇模样的母亲见自家儿子为了一句别人不尊重她的话而打人,心里也有些怪自己多嘴。当下拉了儿子便往车厢后门处挤过去。
“打了人就想走?给我站住!”坐在靠窗位置的大个子女伴,这时拿了手机打电话叫人,见病弱妇女与其儿子要下车走人,急了,想站起来,却又被大个子挤得紧了,怒骂道:“别人打你,你怎么不还手?还不站起来?别让那个人跑了!”
“不用追!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廉古六又用手按在大个子肩膀上,面带微笑,说道。
公交车到得站台,车上乘客挤拥下车,一些欲观赏下半集剧情的闲人,竟宁愿坐过站,也要将好奇满足了再说。
女子挤眉弄眼,又气又急,示意男伴勇敢反抗;大个子无奈,侧头将嘴贴在女伴耳朵上,低声说道:“他力气很大,我打不过他!”
廉古六站在座椅边,将这情形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收回手上力道。
大个子肩上一松,身子得了解脱,便欲站起身来对廉古六发难!眼神与廉古六视线相对,却有一股刺寒之意袭进心底,竟是隐隐有了怯意,当下便犹豫不决起来。
女子的电话响了,女子接听之后,说了几句话,底气见长。恨了廉古六一眼,轻声对大个子说道:“我哥开车来了,我让他跟着的!”
大个子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望着廉古六的眼神,惊恐变成了得意!
廉古六叹息一声,心道:多大个事呀,偏要闹这么一个不愉快?下一车站到站时,微微摇一摇头,径直下车走了。
大个子与他女伴紧跟了下车,尾随着廉古六。年轻女子在身后很是嚣张地骂道:“你不是很牛逼吗?跑什么跑?现在知道害怕了?”
廉古六笑着说道:“你都叫人来打我了,我还不跑,我傻呀?”
廉古六往僻静的巷弄走去,身后跟着的大个子与他女伴倒也不急,只是亦步亦趋了指挥援军赶往到达地点。眼看廉古六走得越是偏僻了,大个子与他那女伴惊觉后心生警惕,止步不再紧跟,为安全着想,还是汇合了后续来的人再说。
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来到弄口巷头,车未停稳,副驾驶跳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脖子上戴着黄澄澄的项链,似金似铜。见到大个子与女子,大叫道:“小妹,人呢?跑了?”
“二哥,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呀?”女子对汉子埋怨了说道:“那小子往里边走了,不像是住在这附近的人!”
“螃蟹,你怎么搞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你不是挺能打的吗?”驾驶室走下来一个精瘦的汉子,掏了烟递给那叫二哥的一支,又拿了一支散给叫螃蟹的大个子。
“蝎子,别扯那些没用的,先堵住那小子!”二哥绰号黑熊,从精瘦汉子手中接过烟,并不急着点燃,将手一挥,率先往冷巷里跑进去。
面包车里还有一个小青年,拿几根尺许长的钢管,散了给众人。五个人气势汹汹,排成一溜儿,急匆匆追进了弄堂。
弄堂的建筑有些年头了,青砖碧瓦,都被金凹区列入文化遗产保护对象的行列。巷弄里的石板路,很多地方都被磨平了,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由于房产商被迫放弃了这片地区的开放,以至人气冷清,很多住家户都搬走了。
廉古六在几条巷子随便转了转,这地方离‘美仑美奂’女子俱乐部也不知有多远,清静倒是清静了,租来居住,本是不错,但美中不足,却是没有停车的地方,显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廉古六向回走,准备另找地方看看,今天无论如何,得把租房的事解决了。要不然,晚上可只得回福华小区,与那帮女同事住在一起了。
螃蟹用手一指前方返回的廉古六,大叫一句:“就是这小子!”
返身往回走的廉古六,见大个子与那女子竟是果真叫了帮手来打架,甚感无奈,上前几步,用怜悯的语调,对气焰正嚣张的黑熊一伙人说道:“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