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徘徊、惶惑、犹豫、沮丧,各种患得患失的情感,在胡月心中东奔西突,各自为阵,把本来没有悲伤感觉的胡月,硬是弄得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角慢慢生长出来!
胡月率性放任泪珠似种子一般的茁壮生长,当眼眶盛不下泪珠的体积,便滑落下去,流向两边耳际,痒痒的,热热的,还湿湿的!
胡月渐趋平静,她暗自问心中另一个自己:
你在悲伤?
没有!
那你为什么流泪?
谁说流泪一定要因为悲伤?
那是因为什么要流泪?
胡月念及至此,心底大叫道:对呀!我这是为什么呀?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不是神经病吗?
胡月扯住被子一角,轻轻擦拭从眼角流出的泪水,连两只耳朵背后流下的泪痕,也一并擦拭干净!
“师弟!”胡月轻声叫道。
“嗯!”廉古六并没有睡着,听得胡月怯怯的低声呼唤,赶紧应了一声。
“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吧?”胡月听到廉古六清醒的应答声,一时惊愕,当即言不由衷地随口说道。其实,她刚才是要兴师问罪的,只是师出无名而已!
“聊什么?”廉古六问。
胡月沉默了!是啊,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衣服都脱了,还聊天?神经病吧?!
“胡月,我给你说说张凡的事吧?”过得一会儿,廉古六打破沉寂,在房间里说道。
“好!”这个话题,胡月感兴趣!当下侧过身子,右手托住脖颈,把脸对着邻床上的廉古六。
廉古六整理了一下心绪,将心房里面的一间紧闭的储物室的铁门,缓缓打开!那些关于张凡的甜蜜与快乐,现在都变得霉臭,还有一些污水,泛着黑红的颜色,在一滴一滴的掉落!
廉古六感到,心口在使劲的从两边向中间狠狠挤着,随着清理的杂物越多,这种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原来这紧闭的储物室,竟是他心中伤口!那些流淌着的黑红颜色的水,分明就是伤口里流出的血啊!
“伤疤揭开来,原来可以这样的疼痛!”廉古六抽着丝丝冷气,最后笑了说道:“这就是我与张凡之间的故事!”
廉古六话声刚落,胡月掀开被子,从另一张床上扑了过来,隔着一床薄被,抱住廉古六,失声痛哭!
胡月的眼泪,像决堤的江河,只见她紧紧抱住廉古六,身体一抽一抽的颤动着,涕泪交流中,撕心裂肺地喊着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古六,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让给别人,让你受到这样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