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贺东风仍觉飘飘然,不禁搂紧了怀里的女人。
千夙了然,特意打趣他:“怎么,不过听我说一句你是我男人,就这么高兴?”
“你可从未在外人面前这般护着我。”他把玩着她的柔荑。
“你也得有让我护着的理由。”
贺东风忽而认真看着她:“那你说说,这几年来,我可有让你不高兴之处?”
“没有。”
“可曾不听你的话?”
“没有。”
“为夫对你好不好?”
“一般。”
贺东风垮了脸:“什么叫一般?”
千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别的都好,怎的长了颗榆木脑袋,做经营七窍通了六窍,你说说这几年来,我交给你打理的生意,你败了多少?”
“这……”贺东风摸摸鼻子,他的确不如夫人懂得经营。谁叫他生来便有侍候,柴米不忧,自然出手阔绰,明知道没有银子赚,却还是经不住买家装可怜。
“罢了,指望你发财还不如指望咱儿子。”
马车才到府门,突然一熟悉的声音传到千夙耳里。
“嫂嫂。”
贺珏?千夙紧张掀开帘子,见到贺珏那俊逸的脸。正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贺东风感到气氛不对头,忙挡在千夙身前:“见到小叔子,怎的比见到自个儿的夫君还要高兴?”
“一边去,你没看贺珏都瘦了?”千夙推开贺东风,往贺珏走去。
如今,年十五的贺珏已然比她高出一头了,这样颜好身材棒的小哥走在街上,引得小姑娘们频频脸红,有甚者都追到家门前来了。
不过贺珏还没有那根筋,一心只想投身军戎,保国护民。
算来足足两年没见贺珏了,谢太妃早已望眼欲穿,若不是有傅钱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早就去驻地了。
千夙拍拍他的肩膀:“哪里来的俊小伙?军营里没有好吃的罢,你瞧脸都尖了,嫂嫂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我想吃东坡肉,还有糖醋排骨,还有鱼豆腐,还有桂花糕。”一说到吃的,贺珏双眼发青光。
千夙是有求必应,亲切地挽着贺珏的手进门去,吩咐花容拿出她做的凝露,滴到浴桶里,好让公子洗去一身疲倦。
贺珏忙说不用了,他一回来就沐浴过了。
“那你跟母亲聊一会儿,嫂嫂去做吃的。”
“嫂嫂,”贺珏欲言又止,“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人。”说着,他下意识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兄长。
来者是客,千夙没多在意:“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便是客人了,得好好招待。等会儿嫂嫂做一大桌菜,好让你与友人把酒言欢。”
“这人嫂嫂也认识。是沈大哥。”他一口气说出来,陡然感到一束冰凉的目光朝他射过来。
“沈谦来了?我得好好感谢他,是他将你护得这么好。”千夙脸上便再见老朋友的喜悦。
贺珏忙不迭道:“嫂嫂说的对,好几次我遇险,都是沈大哥替我解围,有一次我被毒箭伤到,险些没了一条腿,是沈大哥整宿整宿地守着我,为我试药,最后才救回我这条腿。嫂嫂,沈大哥是大好人,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
“所以你就带他回家了?”贺东风老大不高兴。沈谦自傅嫣死后,便没再娶。因屡建军功,如今已拜一品武平侯,听说京城里但凡有云英未嫁的,都想着嫁入武平侯府。
贺东风心想,那是自己不在京城,若自己在京城的话,哪里还有沈谦什么事,竟然这么受欢迎。
不过,他倒宁愿沈谦赶紧再娶妻,心里最好不再有这女人。然而,这很难啊。沈谦是个死心眼的。
贺东风想得怔怔时,贺珏已带着嫂嫂去见沈谦。
“沈大哥,嫂嫂来了。你与嫂嫂有几年未见面了罢,定然有话聊。”
沈谦看着他日夜思念的人,眼眶微红,难掩心中激动,却只能看着,发乎情,止乎礼。
拜侯后,他的责任更为重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他不想坏了他与她的名声,更不想为此让她再陷于京城的漩涡。
只要她过得好,他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愿望了。虽然不能成为她的枕边人,可他对她的心,正是应了她诗集里的一首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千妹妹,我总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人更懂你。可你却对别人敞开了心扉。
半缘修道半缘君。我读懂了,所以,我宁可守着这样一份没有回报的,属于我自己的感情,直至终老。
可你与诗不一样,你不止一半,你是全部,我的全部。
贺东风赶到时,见到的便是沈谦与他的夫人相顾无言,可他分明看到,此时无声胜有声。
正欲开口打断,贺珏却将他扯出庭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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