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脸,仍自泪眼盈盈,哽咽道:“你,你这话不是哄我开心吧?”
江浪摇了摇头,叹道:“我现下已经明白了。你从宿迁来姑苏,跟着我寻小昙。这些日子以来,不离不弃。人非草木,敦能无情?”顿了一顿,微一迟疑,又道:“莲儿,适才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只是希望你也明白,我此去救小昙脱困,凶险重重,九死一生。万一我回不来了,我实在不想害你……”
邓莲儿不待他说完,又伸手按住了他嘴,庄容说道:“江大哥,你别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等着你和小昙姊姊平安归来!”
江浪大是感激,心头一阵温暖,眼眶中忽然湿了,点一点头,哽咽道:“好,救回小昙之后,我一定带她来见你!”
邓莲儿身子一颤,显然芳心窃喜,眼睛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江浪一凝思间,伸过手去,握住她手,毅然道:“跟我来。”
邓莲儿问道:“去哪里?”
江浪道:“我要去见水天教的公孙教主,拜托她照顾你。”
邓莲儿眼泪未干,却已破涕为笑,秀发微扬,嫣然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我一直跟公孙教主在一起!还有花总管,只不过四天前她已经离开了。”
江浪一呆之下,点点道:“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日上午,公孙教主已派人把你从客栈请到岛上来啦。”
邓莲儿紧紧反握住他手,缓缓将头倚了过去,靠在他肩头上,微笑道:“是啊。这些日子,我们无话不谈,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还有,公孙教主指点了我不少拳脚本领呢。江大哥,公孙教主真是个好人,也不摆甚么架子,一点儿也不像江湖传言那么可怕。”
江浪微微一笑,寻思:“岳母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摆架子。却不知她有没有将自己与小昙的母女关系告诉莲儿?”握着邓莲儿柔软娇嫩的小手,侧目向她细细打量,但见她云鬓如雾,桃腮胜雪,轻轻偎依在自己身边,眼波流转,面溢春花,娇美不可名状。
面对眼前倾心于自己的美丽少女,他又是惊喜,又是惶惑,又是迷惘。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早已放不下爱娇活泼的邓莲儿了。
只是想起妻子鲍小昙尚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又岂能不思寻访,却贪图温柔,迷恋美色,另生他念?因此,这些日来,他心中虽朦朦胧胧的对邓莲儿的情意有所觉察,却总是连想也不敢想。更遑论真流流露?
谁知适才自己神功初成,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掌打伤了她。他心中惊惶失措,懊丧欲绝,待到这少女假装晕倒后忽又展臂围住了他腰,倾诉心事、表白情意之时,他自己乍惊乍喜之下,竟尔不由得动了情。
他想了想,说道:“兰儿,咱们走吧。”邓莲儿嗯了一声。
两人手拉着手,并肩而行。听到江浪问及,邓莲儿便将自己上岛后的情形约略说了。
公孙教主对邓莲儿的确不错,待若上宾,事事迁就。非但如此,抑且连花小怜、律灵芸二女也对她有如亲姊妹一般。
四日之前,花小怜忽然离去。次日上午,律灵芸来到岛上。
邓莲儿在公孙教主指点之下,武功自然颇有进境。
只是她每日都在这一段路口守望,希望能见到江浪的身影。自从那日她跟着花小怜到林中探望江浪时被姬凌霄逐退后,知道江浪在修炼一门上乘功夫,便不敢再去上前打扰。
只是她自初见花小怜的美貌之后,已经不胜惊骇,后来又先后见到公孙教主和律灵芸母女,那已不啻是“震惊”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
只因为,令邓莲儿惊愕之极的是,公孙教主母女不仅仅是倾国倾城之貌,抑且身形面目,与她所看到江浪妻子的画像竟尔一模一样。尤其是律灵芸,丰姿端丽,神清骨秀,活脱便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的一般。
然而,偏偏这位姑娘并非江浪妻子。
江浪听到这里,哈哈一笑,摇头道:“莲儿,莫说是你,便我当日初次见到公孙教主和律姑娘之时,也是震惊万分。人世间的事,就这么无奇不有。”
邓莲儿叹了口气,道:“江大哥,那日在毛秀才家里初次见到鲍姊姊的画像之时,我根本不信天下会有这等美貌的女子。现下却是不得不信,不但当真有此佳人,而且还有两位呢,一模一样,分也分不出!”
江浪笑了笑,心道:“律姑娘是小昙的亲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连我自己,也好几次都险些认错了人。日后见到了小昙,她定会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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