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克札尔伸手拍拍她肩膀,微笑道:“艾达娜,你一个女孩儿家,不在土耳克斯坦城好好呆着,却来到这里做甚么?”
艾达娜嗔道:“哈克札尔,你还好意思问呢?听说你在后乌国出了事,大家都急得什么似的。父王暴跳如雷,一把撕了后乌国信使呈报的纸条,他老人家亲率十万精兵前来,不日即到。我哭着央求父王前来,便是想早一日来救你脱险。”顿了一顿,含泪道:“我跟着托尔根来到这个小镇,见到沙吾提,他却说你已经死了。真是想不到,原来一切都是托尔根在设计害人……”
哈克札尔心中感激,伸手在妹子额头上轻轻抚摸一下,摇头笑道:“先不要说了。我没事的……”
不待哈克札尔说下去,马立克忽地伸手一扯他衣袖,叫道:“哈克札尔,不好了,又有一大群追兵来啦!”
便在这时,托尔根早已快步奔到数丈之外一处雪丘之上,晃亮火折,将一个花筒流星点起。
众人一愕之下,只听得砰砰砰三响,三道红色火箭冲天而起,光芒横过长空,射到高处,稍稍一顿,陆续炸了开来,火花四溅,犹似千百个流星,相互撞击,直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红之色。
霎时之间,红光映得月色黯淡,墓地中尽是红红的,在场众人个个脸色俱赤。
哈克札尔一怔之下,却见托尔根在雪丘之上手提长刀,狞笑一声,叫道:“统通出来罢!”
霎时之间,脚步杂沓,数十条人影纷纷从墓地外一涌而入,将墓地众人团团围住。
沙吾提正与波塔大呼酣斗,忽见数十人挥刀挺矛,挽弓搭箭,对准了哈克札尔兄妹和自己的两位师弟,不由得心中一慌,嗤的一声,左腿被划了一刀。
波塔得势不容情,右足抬起,拍的一下,不偏不倚的踹在沙吾提胸口,将他踢翻在雪中。
沙吾提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马立克和木依丁大惊,齐叫:“师兄!”同时挺刀来救。
波塔怎会将这两个小小猎户放在眼中,哈哈一笑,腕陡刀斜,白光闪耀,当胸横削出去。
他这一招乃是哈萨克刀法中的妙着,叫做“横扫恶狼”,出刀迅猛,威力奇大。料来此招一出,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或退或避,或跳或蹲,一旦反应稍慢,便会中刀爱伤。
不料刀光闪处,这两个身穿破旧羊皮袍子的青年猎户均自不退反进,一个竖刀推出,当的一声大响,将波塔的长刀硬生生的弹了回去。另一个则刀走偏锋,也是白光闪处,直指波塔小腹。
一招之间,他二人竟已反守为攻,连消带打。
波塔心头一凛,应变奇快,危急中双足一弹,向后反跃,跳出一丈开外。
霎时之间,波塔惊出一身冷汗,怔怔的瞧着眼前的两名年轻猎户。须知他是哈萨克宫廷顶尖儿的高手,向来自负刀法了得。岂知一招未过,便被两名后生不守反攻,猝不及防之下,打得更无还手之力。
这等诡异的情形,于波塔而言,尚是生平破题儿第一遭。
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不再理睬波塔,径自上前扶起沙吾提,返回哈克札尔身边。
沙吾提缓过气来,轻轻挣脱,举袖擦了擦嘴角血迹,又伸手抓胸,竭力忍痛,向哈克札尔摇头道:“二王子,你不该这么早现身的。苗三爷和江少侠都不在这里,如何是好?”
哈克札尔握住他手,说道:“我听说托尔根带领三千精兵前来,必有古怪。我本想暗暗察看动静,也没想太早出来。但是适才托尔根和艾达娜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事到如今,我一定要出面阻止他伤害艾达娜和你,别的也顾不得了。”
托尔根被众武士簇拥在当中,忽见波塔被两名年轻猎户击退,不由得脸色微变,叫道:“波塔师父,你没事罢!”
波塔脸上一红,轻轻移步,摇头道:“三王子,这两个年轻猎户身手不弱,都是哈克札尔王子请来的高手,再加上沙吾提这个不识时务的狗东西,咱们不可大意!”
托尔根微一沉吟,缓缓举起长刀,大声道:“弓箭手准备,给我放箭!这几个家伙统通射死,一个都不放过!”
霎时之间,一众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对准了哈克札尔、艾达娜、沙吾提等五人。
哈克札尔眼见势危,一把将艾达娜拉到身后,高声叫道:“住手!托尔根,难道你当真为了大汗之位,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兄妹也杀?”
托尔根哼了一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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