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了羊皮卷,刷刷写好了租借条款,给韩束王看了看。
韩束王点点头认可道:“就按照你说的办!明天拿钱,我就签字认可。”
阳天兴冲冲地回去了。
燕让本想对韩束王说几句,不过看着韩束王一脸得意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这大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其实韩束王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但是他还是准备让阳天把自己看成一个贪财的国王,这样才能促成这次谈判。否则的话,人家会再次围困住龙门城,到时候一场血战下来,还不知道我的命能保住吗?至于地盘,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想拿就拿去吧!
第二天,阳天就押送着四百万铜钱交给了韩束王,并正式提出了三十里的间隔为和平区,双方不准在这三十里内设置军事人员和设施。
韩束王都一一答应了,心想不管你如何,龙门城我是不待了,回去后就迁往安逸城。安逸城距离郑魏国只有百里,实在不行就可以逃道郑魏国去。
阳天在留下了五万人驻守边界后,胜利班师回朝了。俘虏了二十万的猴人全部搬迁到了极西之地了。猴人善于种树,那就让他们把极西之地绿化搞起来吧!
这一场七日之战震动了其它五国,很多使者纷纷跑到龙门城研究这次战争的经历。最终得出结论,函谷国是虎狼之国,贪得无厌,大家要小心。
其中有个郑魏国的老头叫高琴,他研究了七国的形势,觉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经过这么多年的吞并合并,现在这七国都在蓄积最后的力量来完成一个大统一的国家,正是男人建功立业的时机。
虽然高琴已经老的快要掉牙了,但是还是义无反顾地抛弃妻子出去打拼。幸亏他父亲已经老得跑不动了,否则非追上前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高琴这个骄傲的狮人,率先来到了郑魏国的国都阳平城。
狮人国一切的东西都是以大为美,所以阳平城也是非常宏大的,城门足有三十米宽,城墙有四十米高,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有的狮人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走路都是迈着八字,两腿之间能放三条板凳,比螃蟹走路还占地方。
要不街道怎么能修得如此之宽,三十米宽的街道也就只能并排走九个狮人。高琴仰着头进了城,住在了最豪华的驿馆中,吩咐店小二去把国王给我找来!
店小二楞了半天,见过摆谱的,没见过这么摆谱的,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国王从不出宫,您要找他,去王宫找他去。”
高琴眉头一皱道:“你就说我来了,他一听准来,哪怕天上下刀子呢!”
店小二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好吧,我去给您通报一声,他来就来了,不来,那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国王。”
就这样高琴住了三天,也没有一个人来找他。店小二倒是天天来找他要房钱。
高琴眼见行囊中的铜钱见底了,赶忙抓住店小二问道:“国王怎么还没来呢?”
店小二无辜地说道:“不知道呀!也许门口的士兵没有通报吧!”
高琴怒道:“你这不是耽误事吗?我去看看谁敢不给我通报!”说完蹬蹬蹬地离开了馆驿来到了王宫门前。
早有一个士兵喝止住他:“嗨!嗨!说你呢!乡下人,跑这里干什么来了?”
高琴仰着脸说道:“我对国王很重要,你赶紧带我去见国王!”
那士兵嗤笑道:“乡巴佬!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别拿自己当根葱。哪凉快去哪待着。”
高琴笑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呀!没有我,咱们国家就不会安宁了。没有我,这个国家就要沦丧了!没有我,国王也就成了亡国之君了……”
那士兵不听高琴说完,上去就一鞭子,边抽边骂道:“你这死老头,敢诅咒国王?我抽死你!”
一顿鞭子后,打得高琴鼻青脸肿。最后,他衣衫褴褛地回到了驿馆,这形象把店小二吓了一跳,赶忙问道:“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您路遇匪徒了?”
高琴哭丧着脸说道:“国家完了,人民完了,就连你这个店也开不成了!”
店小二吓了一跳道:“怎么了?你惹神仙了?挥手就把咱们给灭了?”
高琴摇头道:“国王见不到我,这个国家就完了!”
店小二耐着性子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高琴悲怆地说道:“当今世界弱肉强食,已经没有规则了。”
店小二茫然地问道:“一直是这样呀!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谁有势谁就有理。”
高琴摇头道:“最起码国家和国家之间还有信誉,但是现在国与国之间都没有信誉了!”
店小二奇怪道:“这是为什么呢?”
高琴详细地把函谷国与韩束国之间的战争讲了一遍,店小二不禁佩服道:“这个函谷国的小王爷又黑又狠,我喜欢!”
高琴点头说道:“是呀!碰见这么厉害的角色,我们的国王还傻乎乎地整天饮酒作乐,你说是不是要亡国呀!要知道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店小二点头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回事!既然咱们国王不见你,那你就去函谷国辅佐那个小王爷吧!”
高琴摇头道:“我老了,又挨了鞭子,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让我先回家养养伤!”
店小二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钱全部掏给他,并给他雇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去。
临走前,高琴送给了店小二一卷羊皮,郑重地说道:“这卷羊皮上写着我的思考,取名叫《如是我闻》!你好好看看,能读懂的话,也就成了我这样的人了!”
店小二吓得一哆嗦,心想成了你这样的人,那我不就完了?他不敢当面把其扔掉,只好揣在自己的腰间,安慰高琴道:“老高,没事,这次不成,下次肯定能成。你走好呀!”
高琴感激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来阳平城,我一定会把钱给你还上的。”
店小二轻笑道:“我姓章,独自一人活在这世间,就叫章一!”
马车夫一声“驾”,马车带着高琴离开了阳平城,向高琴的老家驶去。回到家门口,蹒跚地下了车,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支撑着回到了家中。家里的一个老妇人以为是个要饭的来了,拿了两块馒头给他。
高琴诧异地说道:“嫂子,我是高琴呀!”
那老妇人定神看了半天,鄙夷地说道:“这才走几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看你黑的那样子,还有这身烂衣服,你不把自己折腾死,你是不是就不甘心呀!”
高琴淡然说道:“嫂子,你看看!”说完伸出了舌头。
那老妇人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的牙齿都被打没了?还是你舌头上沾屎了?”
高琴沉声说道:“我的牙齿都被打没了,但是只要我的舌头还在,那我就还有崛起的机会!”
老妇人冷哼一声:“快躲开,别踩脏了我的地板!”说完把眼睛一翻,似乎跟他说话就是浪费一样。
高琴拄着烂木棍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他老婆紧紧插住门不让他进来,最后还是他儿子偷偷跑了出来,送给他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铜钱。
高琴无奈地找了个荒弃的屋子住下,每天到茶馆中讲书说道,和茶馆中的客人相互辩论,锻炼自己的口才和思维,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