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凤宫内,眼看着韦王被拖出去而宗亲们却没有丝毫的话语要说,夙景离渐渐有些明白了。
“父皇是你杀的。”他肯定而毫无犹疑的说。
如果最初仍有怀疑,那这一刻就很明朗了。
他命人杀了父皇,然后嫁祸于他。
即使是父皇一心想要除掉的身为权王的自己,在面对是否对父皇下手时尚还犹疑迟迟不敢动手。
这件事换成是林王,这个一直备受宠爱的皇子,他怎么就能狠下这个心来。
“只要敢想,为什么不能做。”此时的夙墨林自认已经无需再隐藏自己的狼子野心。
夙景离看了看这四周的宗亲大臣,他们好像都麻木了,一直就是一个神情。
这里少说都有数十人之多,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败在这个民间来的私生子手中。
他身后的落莲默默走上来挡在离王的身前,“殿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要护你平安,你快走。”
距离他们仅半米之遥的夙墨林闻言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走?你们想走到哪里去,现在禁军都是我的人,这椒凤宫上下都已被禁军控制,你们想到哪里去?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到天牢里待几天,说不定本王就大发慈悲,赏你这个千古罪人一个全尸。”
他说的话太猖狂,可惜在场竟没有一个人出口阻拦,这些人中,有那么一两个还是父皇在世时极为偏宠的!
人一死,马上就投靠新主了。
他在暗暗盘算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夙墨林也不闲着,继续攻心,“你想要逃出去?可你好像从事发后都没有看过你的母后。”
对,母后,夙景离瞪着他,这个邪魅的男人,他竟然和自己同年,还大了自己几个月,于母后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从不叫他皇兄。
“我母后呢。”
对于夙景离的话,他乐于回答,“皇后娘娘作为犯案之人的亲母,一样逃脱不了责任,此时,已经发配天牢,等过几天刑部核查出案情的始末,自然是论罪处置。”
“这罪名到什么程度,当然也要看离王殿下你的供词是什么样的。”
夙墨林说话很是嚣张。
狼子野心昭之若揭。
夙景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了,那是母后啊,虽然平时多有不合,但是毕竟生他养他,他怎么能撇下。
落莲见此,忍着可能会死的恐惧说道,“殿下不要顾及太多,皇后娘娘命奴婢来时就曾说过,保您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闻言,夙景离终于拉住落莲的小手臂,“要走一起走。”
他想,他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里都是夙墨林的人,他还是先拼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保命最要紧。
落莲从没敢想有一天殿下回落得逃命的下场,她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殿下还能拉着她一起,而不是命她断后。
她想,如果殿下命她在后面为他离开而断后,她也是绝对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