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烛光摇曳,蜡泪淌满了蜡烛的身子,透着明亮的蜡烛光芒,他们双臂交错,饮下代表相连一生一世的酒。
清酒入喉,有些辛辣,可流入心肺却能让人迷醉不已,将已饮空的酒杯轻轻放置于桌面。
墨璃尘靠在他的肩膀,轻声道:“睿临,其实圣上很关心你。他内心其实……”
话未落,墨璃尘抬头看向他的眉头,果然又蹙在了一块。伸出手,细细抚平他眉间的皱折,便也不再言语。
慕容睿临松了眉头,却握紧了手心里的小手,只在她额头轻轻落了一个吻,柔声道:“睡吧,明日清晨再把你昨日的所见所闻告诉我。”
由于太过劳累,闻着身上清香的味道,盖着暖融融的锦被,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不一会儿功夫就去见周公了。
可,慕容睿临怎么也不会想到翌日清晨就接到慕容玄彻的圣职。旨意大意为:睿王妃救驾有功,又破了一起百口人丁失踪案,所以只判了个禁足半年,禁足于皇宫的静思堂,不得有任何人探视。
半年?慕容睿临绝对想不到慕容玄彻会如此做!一想到昨夜一心软就放了盘中餐,就懊恼万分。不过,再想想也作罢!这半年正好集中精力下好最后一盘棋。
两日后,慕容玄彻将那个铸造兵器的地点一锅端,救出了整整六百壮丁。当日下旨,正式将圣羽教定为邪教,若是发现有圣羽教徒交于当地官府,赏银三百两。
而关于睿王妃的冤案,判定慕后人便是闫青云的贴身丫鬟,芙儿,将其处于极刑。招供词上道,因嫉恨睿王妃夺其主子的宠爱,便在王妃熟睡期间,在她耳背画了羽毛,又私自放了刺客进王府。
这些审案结果,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是个幌子,只是又有谁敢不服?又有谁敢提问?不过,他们已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睿王妃是睿王爷的心尖宠,而睿王爷又是慕容玄彻最爱的儿子。为了心爱的儿子,哪怕被劫持了,也只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当然,这个结果一出,各官员开始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有人道:慕容玄彻早已写下诏书,将皇位传给睿王爷。也有人道:睿王爷的腿疾一定会痊愈,因为他是天之龙子,能将整个大陆统一。虽然,这传说只是来自于十年前从地底下挖到的石碑上,石碑上刻有一行字:睿武临渊石阶下,它朝白蟒卧龙堂。
慕容苏墨在农历二月初三那日,迎娶了中书省廉大人的嫡女为正妃,庶女为侧妃。同月,慕容玄彻又立榕皇妃的兄长榕英义为左臣相。
慕容睿临却在这三月间,一直调查闫青云所谓的“药”。因为他觉得这药有些诡异,虽然慕容苏墨是幕后人,但是,不会是真正的幕后人!真正的幕后人会巫蛊术。
巫蛊术,在他半本《伏羲千机篇》中有详细的记载,如尸兵,长生不老术。
而剩下的一半的“毒术”篇却在另一个人手里,此人便是马特峰。
马特峰,这个名字就如鬼魅一般缠绕着他的思绪,他到底是敌是友,为何有时帮他,有时乘他不备又降他一局。
匆匆三月已过,墨璃尘说是在静思堂静思,实则得了慕容玄彻的口谕,每日去打扫御书房。
马上就要惊蛰,中渠城城主索鸿安来访东衡国,墨璃尘因过度思念慕容睿临,便恳求慕容玄彻带她一起前去。
御书房南窗外树木扶梳,初春的阳光在穿透树枝后变得细碎而零落,犹如墨璃尘此刻的心情,手中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紫檀木书柜。
慕容玄彻合起一本刚刚折好的奏折给站在一旁的安公公,后者立刻将整齐叠好放在案上足足摞了两尺高的奏折,这都是慕容玄彻今天刚批好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慕容玄彻端起桌上的金龙深蓝瓷盏,撇了两下茶沫子。
墨璃尘想了想,终于硬着头皮开口,弱弱道:“父皇,儿臣……儿臣想和您一同前去参加盛宴。”
自她进宫后,慕容玄彻便让她改口为父皇。
“一同参加?若是被他人知道睿王妃私自离开静思堂,后果会如何?“慕容玄彻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使劲憋着笑,但语气却异常严肃。
墨璃尘睫毛轻颤,犹如一只受惊的蝴蝶:“儿臣是想,是想……”
慕容玄彻看出她的为难,抬手道:“好了,不必说了。是想睿临了?还是想在那日看看御史大人嫡女,秦小姐的玉容?你放心,朕只是将她赐给睿临做侧妃。正妃之位永远是你的。即便他想休了你,朕也不同意!”
墨璃尘眉梢抽了抽,早就知道他会报复当日被劫持之仇,但想不到居然阴她两局。一局便是禁她足,第二局便是给慕容睿临赐婚。
恨得牙痒痒,但表情依旧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垂首道:“儿臣当然知晓父皇的好意。既然父皇不愿意,那就做罢吧,儿臣先回静思堂了。”
言毕,便当下对慕容玄彻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谁许你走了?回来!”慕容玄彻一声令下,让墨璃尘又踏着小碎步回到了他的面前。
“假若你实在想去也行,不过得带着面皮,就做朕身后的执扇丫鬟,如何?”
见慕容玄彻答应,墨璃尘的小脸立刻堆满笑容,连声道:“谢谢父皇!儿臣定当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慕容玄彻放下刚在另一本奏折中批了几个字的朱笔,道“得了得了,少拍马屁,不过你要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持冷静,不得说任何一个字。”
墨璃尘吐了吐舌头,重新执起抹布,继续擦拭书柜。只是,力气比方才大了很多。
“生在帝王家的人,终究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更何况坐上皇位之后。父皇希望你以后能理解他做的任何事情,包括此次他纳新的侧妃。”
慕容玄彻说此话时,并未抬头,声音也很轻,轻得就如打在湖面上的细雨,却能让整个湖水荡起涟漪。
墨璃尘执着抹布的手一抖,终究没有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