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爹,我做事是不是太冲动了。”她扯着他袖子,绕到他对面,仰脸看他:“爹爹,我做的很多事情,都会得罪人,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你们会被我连累。”
晏成渊瞪了她一眼:“说什么胡话?一家子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他扯了袖子就想走,她挂着不放:“爹爹!爹爹你安慰安慰你小闺女嘛!”
晏成渊就停下,把手按在她脑袋上,声音又稳又沉:“在这个世上,想做事,没有不得罪人的。觉得对的,就去做,不用多想。我是你亲爹!你纵闯下什么祸,我自然给你兜着,怕甚么得罪人?你这个脾气,被你得罪的,能是什么好人?”
说安慰就真的认真安慰了。对晏成渊这种七情不上脸的人来说,这一份温柔太难得。
她忍不住乐:“嘿嘿嘿……”
晏成渊嘴角微弯:“行了,赶紧跟蕤儿说完,赶紧去休息。”
他拂袖走了,晏时正要去找晏时蕤,就见晏时蕤从门口进来,笑道:“我看咱爹啊,这么多年就是缺闺女,要早有个调皮捣蛋又会撒娇的闺女,现在也不至于跟个冰桩子似的。”
他做势叹了口气,一边又道:“皇上叫我干什么?写折子?”
晏时点了点头,两人就往书房走,晏时蕤又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说这个事儿,你这个人,想法大有问题。”
晏时道:“有什么问题?”
晏时蕤道:“那一日,我无意中听到你与许先生说话,”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续道:“你要明白,许先生是阿嵘的师父,他必然是我们船上的人,能借我们晏家之势,这是多大的助力?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在这其中得到的,远比他付出的,要多的多!”
“我明白啊!”晏时道:“要不然晏良筹能占着晏家义子的名头,不舍得放手?”
“对!”晏时蕤道:“所以啊!做任何事,哪有不冒风险的?你只想着,你身边之人,都在你的羽翼之下享尽尊荣,却不愿叫他们冒一点风险,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会不自在?这种事情,本就是各取所需,大家自然会有自己的权衡,有自己的选择。你真的不必觉得亏欠他们。”
他看了她一眼:“你要明白,今后,你愈得圣宠,聚在你身边的各色人等就会愈多,若你还是这样的脾气,后患无穷。”
“不会的,”晏时道:“我会看的,旁人算计我,我才不会叫人算计,但旁人不计危险的帮我,我也是真心感激的。”
晏时蕤有点无奈:“其实,怎么说呢,一个人有算计,并不奇怪……”
说了一半,他看了看她:“算了,你不用知道这些了,你只用那些真心待你的人,就足够用了。”
“对!有福之人不用忙,身边自有人替我操心。”晏时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爹爹冷,耶耶忙,操碎心的晏二郎……”
这小混蛋,还挺顺!
晏时蕤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伸着手指了她半天,才笑道:“就你怪话多!赶紧进来!”
晏时对朝事是不太通的,她只是把她能想到的,全都跟晏时蕤说了,让他自己去整合,两人还讨论了半天,余下的事情,她就不管了,直接回去睡了。
照例睡到日上三竿,吃过午饭,却有人报三皇子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