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瞧他说得振振有词的,倒是全占上理了!
萧玉不由得心头大怒,只是,脸上依旧娇媚的浅笑道:
“哦,原来这些,都是王爷基于殷殷爱惜的好意,芙蓉倒要深深的谢过王爷了。”
“唔,终于是懂了,这才乖。”池秋满面笑容,一副极为受用的样子:
“姑娘莫愁。只要姑娘能在此地安生住下,且与本王友好相处沟通愉快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不是只不过是区区在下的一个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原是聪明人,必是懂得。”
娇俏的唇角一扬,萧玉微微点头致意,笑得是百媚横生:
“王爷吩咐,奴家就是不懂,亦是合该懂得的。奴家恭送王爷。”
“嗯嗯,姑娘还是早些将息吧。本王该去书房公干去了。”池秋亦是答得彬彬有礼。
镂空雕花的精美的红木卧室门,终是被轻轻的带上了。
轻捷的脚步声,亦是一声声的走远。
只留下卧榻上的萧玉,满心悲愤的埋首于层层锦被间,双手紧紧的捏皱床单,默默的暗咒道:
卧槽,池秋,你个杀千刀的该死的混蛋!
……
这池秋混蛋虽是该死,却是变得该死的温柔了起来。
每天,只要不上朝,他必定是一例的纯白衣衫,一例的温和笑容,一例的好脾好气的,来陪萧玉。
知她贪吃,每次,他必是拎上一壶好酒,叫来一桌好菜,客客气气的过来,请芙蓉姑娘务必赏光。
那位渐渐变得柔弱起来了的芙蓉姑娘,在一开始,还能甩上一句俩句的硬气话:
“罢么,王爷千万别再费心了。一个梨花白,还不够芙蓉受的么,做什么又换一种毒物来哄本姑娘!”
“想王爷,原本是千金之躯国家栋梁,如何偏就在这处小院子里吃吃喝喝虚度光阴?芙蓉虽不晓事,窃为紫国每年交付给王爷的丰厚俸银不值!”
“每天,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只菜么?就连我家阿彤,都不肯再吃了!”
……
诸如此类的,种种种种。
池大王爷虽是硬名在外,此番对着萧玉的脾气,却是惊人的柔软。
而且,萧大姑奶奶每挑出的一个刺儿,都被他甘之如饴的全盘接受了下来。
酒嫌不好,换。
菜嫌不好,继续去换。
每天,换完了买办换小厮,换完了小厮再换大厨。
直到在池秋跟前伺候的人,流水般的全给换上一大批新人了,萧大姑奶奶终于是软软的叹了一口气。
……话说,好像,她实在已经是无刺可挑了呢。
于是,每天只能是软软的,懒懒的,倚在池秋身边喝酒。
有着萧玉的日子,池大王爷的整个精气神,似乎也一下子变了好多。
首先,他的笑点变低了许多。
那位一直都是懒洋洋的芙蓉姑娘,哪怕只是随意的说出一句简单的粗俗的话儿,都能引得他豪笑上半天。
再者,他吃东西的胃口,变得史无前例的挑剔了起来。
以前,他的一日三餐,都是马马虎虎的简单的对付一下即可了。
惯于将就着吃喝的习惯,致使他王府里的一位老主厨,平平庸庸的太平的混了许多年。
可是,现在,就在短短的几日内,府里已经换了近十位大厨了。
这还不包括,那些负责采办的小厮,每天还要马不停蹄的奔波于各大酒楼,专去买些主打名菜回来。
这些,还都不是关键。
顶顶关键的是,这位素来冷心冷面的池大王爷,言谈举止中,突然多了许多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