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是心急如焚。
老夫人点了点头,二姨娘便快步回院子去换衣裳了。
到了罗启煜的府邸,老夫人竟被管家告知罗启煜接到赵郡然被皇帝关押的消息,便亟亟往宫里去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被管家迎进了宅子。
罗启煜接到赵郡然被皇帝关押的消息后,顾不得伤口未痊愈,便快马加鞭,赶去了宫中。他在宫门口跳下马匹,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往武德殿去的。
他神色匆匆地进了武德殿,头上的发髻因为跑动而显得松松垮垮,已然仪容不整。皇帝见他此等模样,不由恼怒道:“为了一个女人,当真值得你这样?”
罗启煜跪地道:“郡然性子倔强,顶撞了父皇,还望父皇海涵,莫要怪罪她。”因他的小腿曾受了箭伤,此刻虽已结痂,但因伤得过深,此刻跪下来依旧隐隐作痛。
皇帝见他吃痛拧眉,愈发愤怒不已。他对罗启煜道:“你是糊涂了还是故意偏袒,抗旨不尊竟能与顶撞之罪相提并论。”
抗旨不尊乃是大罪,或斩首或流放。而顶撞之罪却是比不得抗旨不尊的罪责来的大,顶多不过罚上几十个板子罢了,若遇上主子心情好,倒也可免了罪责。
罗启煜说道:“敢问父皇,郡然可有说过‘不嫁’二字?”
皇帝道:“虽未明言,可她既然叫朕收回成命,便是抗旨不尊,你根本无需再为她辩驳。”
罗启煜道:“既然郡然未明言不嫁,只是恳请父皇收回成命,那么她便只是征求父皇的意见。她如此做,并非不尊,而是过于尊重父皇。”
皇帝冷笑道:“好一个尊重朕,你竟能指白为黑,倒也令朕为之叹服。”
罗启煜稳稳地跪在地上道:“儿臣不敢替郡然辩驳,也不曾想过要替她辩驳,儿臣只是将自己所理解的‘抗旨不尊’告知父皇罢了。儿臣此番前来,是要同父皇商议儿臣的婚事。”
“婚事?莫非你心中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
罗启煜摇了摇头道:“启禀父皇,大皇兄十六岁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回到京师恰逢二十,彼时才开始建府立妃。儿臣以为身为皇家子嗣,当以大皇兄为榜样,先立业后成家。儿臣习武多年,却不曾为父皇效力,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身赴沙场的机会。待得儿臣功成名就,再议成家之事也不迟。”
皇帝看着罗启煜,面上的表情尤为诧异。他的儿子为了救一个女人,竟然甘愿身赴沙场。先前魏王领兵打仗,只因朝中将士多半已是垂暮,而新人接替需要时日。魏王曾随皇帝御驾亲征,领兵之才不在老将之下,皇帝才姑且给了他这个历练的机会的。
而如今朝中后起之秀多如牛毛,皇帝无需再送子嗣入沙场。可如今,罗启煜要为赵郡然入沙场。
皇帝勃然大怒,甩手打翻了一个油彩花瓶道:“你为了赵郡然,当真是可以不顾一切。这样的女子,留在世上也是个祸患。如此看来,朕的确是不能再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