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接过海欣手中的白酒与手巾。
赵郡然点了点头,对杨嬷嬷道:“待邵小姐服过汤药后,她的烧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可退下了。杨嬷嬷和史女官快回宫去吧,一早还要伺候太后呢。”
杨嬷嬷年纪大了,自然是熬不了夜的,她关照了朱嬷嬷几句,便同史女官先行离开了。
赵郡然朝朱嬷嬷看了一眼,便也微笑离去。
走回自己的房间,赵郡然见屋子里还有一壶热水,恰有些温热,便替海欣倒了水,让她将双手洗净了。
海欣擦干手后,方才服侍赵郡然睡下来。
赵郡然对海欣道:“明日不到正午,不必喊我起身。”
海欣点了点头,替赵郡然盖好被子后,便也很快在小榻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史女官受太后之命,随同几名宫女一道前来探望。太后还赏赐了海参鲍鱼汤。
邵敏茹虽未完全退烧,但比起先前,精神已然好了不少。云染服侍邵敏茹喝下了太后赏赐的海参鲍鱼汤,笑道:“真是吓死云染了,好在段御医和赵小姐医术了得,小姐才能早早地退烧。”
听说是赵郡然和段明瑞救治,邵敏茹脸色骤变,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让赵郡然进来?我喝的汤药呢?也是她和段明瑞开的?”
面对邵敏茹一连串的问题,云染不由有些忐忑道:“昨日……昨日值夜的只有院判和段御医二人。”
不等云染说下去,史女官已经说道:“若非赵小姐起夜如厕时见到邵小姐房中亮着灯,怕邵小姐病重过来瞧瞧,怕是危急关头无人替邵小姐施针的。而段大夫非但没有责怪邵小姐昨日将他赶出浣沙宫,还连夜为你亲自煎药。他们两人大度宽容,才使得邵小姐康复如此之快。”
邵敏茹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虽然使我退烧,但药方之中未必就都是救人的草药。他们是大夫不假,可有时候只有大夫才能够杀人于无形。”
史女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如果赵小姐当真要迫害邵小姐,何故先救治你呢。倒不如任由邵小姐自生自灭更为省心?”
史女官是太后面前的人,纵然史女官的话处处偏帮着赵郡然,可邵敏茹无论如何都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邵敏茹淡淡一笑,对史女官道:“虽然敏茹并着,可到底还是受过期间,偷懒不得。”说着她便强撑着身子下了床。
云染一脸焦急道:“小姐连路都走不稳,还是让云染去恳请太后代小姐受过吧。”
邵敏茹摇了摇头,扶着墙慢慢走出了屋子。
史女官对邵敏茹道:“太后已经下旨,允许邵小姐在浣沙宫休息几日,待休养妥当后再前去洒扫佛堂也无妨。”
邵敏茹原以为太后会因此恩准她离宫,谁知太后竟是这般寡情。她朝史女官福了福,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敏茹谢太后恩典。”
史女官看了邵敏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迟疑了一瞬,最终只是道:“既然邵小姐已经无碍,我便回去向太后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