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认识,并没有降低程浪在她心里的分数,反倒让她更想靠近他,让她觉得,这个强大的人也需要被宠,被疼。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她前半生从未有过的。
“不过除了纸上谈兵,或许也有受我父母耳濡目染的影响。”程浪继续说。
“你爸爸很懂哄你妈妈吗?”
“应该说,我妈妈是不哄不行的类型,这么多年,我爸就算是木头也修炼成精了。”
徐翘拖长声“哦”了一声,端着水杯点点头:“程先生,步你爸爸后尘了哦?”
程浪把杯子从她手里抽走,环住她的腰,低头道:“乐意之至。”
徐翘看看他的脸色,指了指他圈着自己的手臂:“这样碰到不难受吗?”
程浪感受了会儿,把她抱紧一些,摇摇头:“能接受了,可能伦敦那晚突破了不少。”
就是他把她亲肿的那晚咯。徐翘瞪了瞪他。
“那晚是我没把握好分寸。还生气吗?”他抚了抚她的下唇。
要么彻底原谅,要么就此斩断。既然已经作出选择,徐翘就不想再反复踌躇,因为过去而裹足不前了。她才不当这种黏黏糊糊不潇洒的女孩子。
她摇摇头:“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以后你不能这么来了。”
“嗯?”
她强调道:“治病可以,但必须是‘我为你治’,而不是‘你拿我治’,分得清吗?”
程浪想了想:“就是你来亲我,和我来亲你的区别。”
“……”简单粗暴点这么说是也没错。
程浪笑起来:“我理解,并且愿意严格遵照医嘱。”
又“狗”上了!徐翘推推他:“走走走,谁说要给你开药了呀。”
程浪反手扣住她手腕,把她轻轻拉回来:“真不肯开?”
徐翘捂住嘴摇头。
谁叫他今晚又带她去吃海鲜,她这一嘴子虾蟹味吃了柠檬糖都没彻底去干净,这时候亲亲也太破坏意境了吧!
程浪点点头,松开她:“那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
她低低哼一声:“等我洗完澡啦!”
程浪领悟到了她这会儿不愿意亲热的原因,给了台阶:“好,累一天了,你先去泡澡休息休息。”
徐翘洗澡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心软说了那句话。
毕竟隔了一阵子没见面,亲密接触本来就会有些紧张,更何况详细约定了一个时间。到时候两人各自洗完澡,眼神一对,然后问“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这也太让人害臊了吧!
亲热就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她到底为什么提前跟他约好啊。
徐翘带着一种无助和迷茫洗完了澡,特意把内衣穿齐整,扣紧实,才换上睡裙,然后轻手轻脚,做贼似的打开了房门,结果就是浑身一抖——
已经万事俱备的程先生正手执咖啡杯,站在楼梯边,干等他的东风小姐。
有必要搞这么隆重吗?还大晚上喝咖啡,这是打算跟她嗨皮一整夜?
听到响动,程浪回过头来。
徐翘恢复镇定,远远道:“这么晚喝咖啡还要不要睡觉了呀?”
程浪无所谓地看了眼杯底:“不想抽烟,所以喝点东西,我对咖啡因基本已经免疫了。”
“因为工作时候喝太多吗?”
“可能是。”
“男朋友好辛苦哦。”徐翘走上前去。
程浪把咖啡杯随手一搁,问出了徐翘觉得很羞耻的那个问题:“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徐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他。
程浪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拉起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房间带,嘴上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让她放松:“说认真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画几幅装饰画摆在家里,我觉得卧室有点空。”
“那得看灵感。”徐翘跟着他往里走。
“希望不是今天这样的坏灵感。”程浪笑了笑,把她带到沙发。
徐翘感觉自己像是来相亲,坐下后居然小学生似的双腿并紧,手心握膝。
程浪也察觉到了“提前约定亲热”的弊端,又好笑又无奈地把她抱上自己的腿:“还早,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呀?”徐翘垂眼看他。
“都行,还有什么想问我的,都问出来,今天把话说开,以后少吵点架,就算吵架也不闹分手了,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徐翘还真记起一个疑问。
“哦,是有件事,”她点点头,“我有点奇怪,如果你跟那位何小姐除了工作外一点联系也没,你堂哥也不好凭空捏造那种事吧?”
“要说联系,过去是有一些。”
“嗯?”徐翘挺直腰背,正色起来。
“她爷爷跟我爷爷关系不错,我们两家逢年过节偶尔互相拜访,之前有次她偶然在宴会上发现我有些异常,隐约猜到一点内情。”
徐翘紧张地攥紧了手:“然后呢?”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猜测我在跟女性接触方面有严重洁癖。她没告诉别人,替我在宴会上打了掩护,之后有几次公开场合也帮过我,类似像……”程浪回想着道,“比如有女性拿着酒杯刻意接近我,她会装作不经意地把人隔开。”
“哦,所以你堂哥还以为她对你有意思?以为何家这次可能将错就错地不澄清?”
“大概是这样。”程浪点点头,看她的表情略有些出神,“不高兴吗?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对我只是朋友的帮助,我对她也只是朋友的感激。”
徐翘摇摇头,示意没有不高兴,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只是在想,我怎么没早点遇到小程总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程浪说这些话,她不是介意,而是遗憾没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参与他的过去。
“我昨天也在想,”程浪忽然认真看着她,“北城不大,为什么没在出国之前遇到你。”
“嗯?”徐翘被拉回了注意力。
“我猜宋冕以前应该帮过你,是吗?”
“小学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保护过我,还教我改掉了普通话的口音。”徐翘点点头,“不过我和他也是朋友的帮助跟朋友的感激,你别老瞎吃醋!”
“醋还是要吃,不过我不讨厌他。”他笑了笑,又皱眉思考起措辞,“虽然这样说有点矛盾,但我确实很感激他,感激他在你困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否则我不敢想象,那个小姑娘会一个人偷偷哭成什么样。”
徐翘的心窝子像被人一记软锤轻轻砸了一下,酸楚又酥麻。
眼睛突然就有些想落泪。
她捧起他的脸:“程浪。”
“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想了想,又叫一声:“程浪。”
程浪笑起来:“在这儿。”
徐翘眼眶里有泪花在冒:“我觉得我很喜欢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哦。”
“尽我所能。”他轻轻抹了抹她的眼角,点点头。
“那我现在准备亲你了。”她收起眼泪。
程浪摆出欢迎的架势:“却之不恭。”
徐翘低下头,闭起眼,吻上他残留着咖啡香的唇,轻轻含了含他下唇,生疏又缓慢地跟他厮磨。
程浪记着她之前的话,没有主动动作。
她顿了顿,睁开眼,低声问:“会难受吗?”
“暂时没有。”他同样睁开眼,笑着说,“不用问,我接受不了会说。”
徐翘放下心来,再继续的时候,胆子大了些。
当她终于第一次探入舌尖,几乎是一瞬间,程浪忍不住咬了她一下。
徐翘呜咽一声,退了出去:“说好我来的。”
“宝贝,我虽然不正常,但也是个男人。”
徐翘被他逗笑。
程浪偏头吻去她唇上潮湿:“头让你开了,接下来可以让我动了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那好吧。”徐翘点点头。
程浪看了眼她身后:“沙发有点挤,去床上好吗?”
徐翘一个激灵:“这不……挺宽敞吗?”
“没床宽敞。”程浪笑了笑,“只是换个地方亲,我不过界,这种事肯定尊重你,好不好?”
“哦。”徐翘点点头,正准备从他腿上爬下来,就被他的手臂穿过臂弯,打横抱起来。
“哎!”她下意识叫了一声,一把搂住他脖子,“你现在能耐了呀,这样不会发病吗?”
“好像真的不会了。”程浪把她抱上床,轻轻放平。
徐翘紧张地蜷缩了一下。
完蛋,她这是亲手放了一头饿了二十多年的狼出来。
程浪在她旁边躺下来,把人拉进怀里,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先吻了下去。
久违的晕眩感很快袭来,似乎不管被他亲多少次,都像第一次一样新鲜。
湿热的缠绵烘烤着被褥,两人渐渐都有些迷途不知返,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
程浪的手探到她腰窝,又往上摩挲她的蝴蝶骨。
徐翘在浑身过电般的刺激里半回应着他,手抵在他身前挠痒痒似的作乱。
直到某个混乱的瞬间,感到后背什么力量忽地绷散,一股束缚蓦然一松。
徐翘猛地睁开眼。
程浪动作一顿,低头看她,似乎也有些疑惑,缓缓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翘妹:你对我做了什么!
·浪总:好像不是我?
·翘妹:那难道是我吗!
·浪总:可能是……我的手或者你的扣子有它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