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睡朦胧间,景晨感受到有温暖的手掌在轻抚自己的面庞,指腹摩挲似描似绘着轮廓,紧接着被人抱在怀里,靠上宽阔结实的胸膛。他人的气息充斥鼻间,她敏感地苏醒,缓缓睁眼,橘色烛光照射的绯色罗帐中,对上大爷含笑清澈的双眸。景晨惊讶地坐起身,费解道:“爷,您怎么回屋了?”
他醒了?不是说每回卢大夫诊治后,都会昏迷几日的吗?
大爷却不答话,跟着起身扳过她的双肩,脸上笑意渐深。原逗留在她容上的手慢慢移下,抚过那娇嫩白皙的脖颈,停在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处。
景晨只觉得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不知为何,内心涌出阵阵惊惧。
大爷轻轻按揉了会,突然倾身将景晨压在绵软的锦被上,伸手褪下她的衣裳,光洁圆润的肩头便裸/露在空气里,丝丝凉意袭来。她不禁欲往旁边缩去,熟知两侧皆被他禁锢住,景晨退而不得,抬眸对上丈夫泛红的双眼,才察觉异样不及动作时,大爷已俯身咬上她的颈侧。
景晨惊色,感受着体内热流源源不断的被吸走,伸手抵住对方胸膛却如何都推不开,无边的黑暗涌来。
她大叫出声,从床上直直坐起,发觉身旁空空如也,这才意识到方才不过是个梦。深深吸气,胸脯剧烈起伏,抬手抚上额头,境中余惊尚在。
“奶奶,您没事吧?”安浓慌张紧急的声音在床帐外响起。
景晨缓了缓情绪,伸手撩开帐子,低问:“什么时辰了?”
“回奶奶,方过寅时。”将床帐挂在银钩上,安浓关怀道:“您可是再躺下歇会?”
望着烛台处跳曳的火光,景晨摇头,“罢了,让人送些热水去净室。”
用过早饭,从荣安居回来,见碧婵候在廊下,称大姨娘余氏过来请安。想起昨日大爷发病前的话,景晨眸色微敛,待等寻理处置了余氏,眼前倒真清净。然老夫人的“内院杂乱”亦回绕在耳旁,内心不稳,是隐含责怪的吧?
转进内室,景晨坐在炕前,盯着手中绣架思绪飞远,大爷得的到底是何疾?
“去将宋妈妈请来。”
安宜得令出去,顷刻门帘自外挑起,宋妈妈行礼站在身旁,景晨吩咐婢子上了热茶。
大奶奶待人总是这般和善,宋妈妈嬉笑的神情中没有慌乱,低腰主动问道:“不知奶奶寻老奴来,是有何吩咐?”
“三姨娘可醒了?”
“回奶奶话,姨娘昨晚上就醒来了。”
景晨点头,复问了几声她情绪身体上的情况,叮嘱道:“你且再在她屋里留上几日,等大爷回院后另做安排。”
宋妈妈是大爷的乳娘,令她去伺候个姨娘的起居,早前宋氏有孕还说得过去,此刻再留着难免就委屈了她。景晨借此为题,提及大爷的时候目露担忧。
后者瞧得真切,新奶奶过门遇到这种事,十有八九都会惊吓担忧,对她虽是敬重,但不该言的自无法开口。宋妈妈隐晦答道:“大爷的身子向来由卢大夫调理,过几日便会平安无事。”
景晨思及上月他病发醒后的精神,素日健朗浑然如常人无异,颔首便应道:“我知晓。”
“奶奶这般体贴关心,大爷必会记在心里。”
闻言,景晨莞尔,正视着对方笑道:“妈妈这话可要闹笑话了,我是大爷的妻子,做这些难道还图谁记着?头日我便与您说过,这府里我不太熟悉,今后要劳烦你多提点。”说着抿了口茶,扬眉拖长了声调续道:“我记得,妈妈那日可是应了我的?”
宋妈妈谨慎地觑了眼对方,大奶奶似笑非笑的唇角勾起,透着几分审视捉摸的意味。她不敢怠慢,忙哈腰应道:“奶奶吩咐,老奴不敢不从。”
景晨则慢悠悠地将茶盏搁下,温和道:“妈妈待我真心,我自当你是自己人。我进府有些时日了,你对我的脾性也不陌生,但凡在我跟前当差,外人外事面前我必然是护着的……”望着对方愈发缓和的面色,话锋逆转,接道:“但是,我容不得旁人挑我身边人的错,故而待你们自更加严格。”
宋妈妈心里微颤,连带半弯着的后背都瞬时僵住。奶奶这话里,夹了恼意!
她不由想到楚府陪嫁的竹云竹雨二婢,及后来老夫人赏的碧好碧婵,这四人都曾贴身侍奉过大奶奶,可现在落得个什么下场?虽说皆都是大爷下的令处罚,但观事后奶奶反应,焉知她没有默许?
真犯了事,眼前人可不会顾及往日情分。
宋妈妈终于意识到,眼前状似温和柔语的大奶奶,实际是在暗敲自己,她忍不住抹了把额上的汗。不过短短时日,自己怎么就会认为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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