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安宜到了大奶奶身前,弯身请安后言道:“奶奶有何吩咐?”
“近来吩咐你熬药,药渣可怎么处理了?”
安宜不知主子如何突然问起这个,觑了眼对方见她眉宇严肃认真,忙答道:“回奶奶话,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先用茶水冲泡了许久,待盖去了药味才混入夜壶的污秽中,然后立即让婆子处理掉的。”
许是觉得话题太过神秘,安宜的声音越发低轻。
景晨微微放心,迎上对方好奇又不敢多问的目光,点头道:“做得很好,不过可真要仔细,不准假于人手,最好是瞒着众人。之前小厨房里我便交代过了,说我自幼体虚,月事失调,需长期服药调理,你莫要令人看出端倪。”
“奴婢省得,小厨房里的人知晓是奶奶您惯服的药,连碰都不敢沾一下。整个过程都是奴婢亲眼盯着的,即便是宋妈妈好奇,奴婢都只将旁边的药壶打开给她瞧,您请放心。”安宜说着,忍不住压低了嗓音,“对了,奶奶,上回抓的药快用完了,可是需要再……?”
景晨微讶,转而想到近来的频繁……沉眸想了想,似无奈道:“按着方子继续去补齐,仍是分开药铺,银钱上缺了就来回我。”
她没想到会用的那般快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哎。”安宜干脆地应下,添道:“奶奶平日给的银子都有余呢。”
自家主子便是大方,从不吝啬银钱,向来就不斤斤计较。私下里,她同安浓都议论过,奶奶个内宅妇人,且又是才过门的,怎敢出手这般阔绰,难道就不担忧老夫人或是大爷询问起来?虽说君府非寻常小家小户,然曾经外面有钱人家的夫人太太她也听说过,越是富有则越是扣紧腰带,指挥起婢女办事都很少能讨得好处。
而眼前人,似乎从来都不看重这个,单独跟她之后听得的吩咐,经手的银两就不是小数。
景晨倒没料到手下婢女在作此想法,挥手摆了摆就让她们各自忙去。心底不由想着,大爷心思如此细腻,凡事她自认为做得齐全,却仍是被他察觉,还那般地悄无声息,不由起了层警惕。
祖坟墓园内的人开始渐渐退去,等到最后只留本家内人。老夫人似乎仍就有事,各位夫人们亦围在周边,三爷同三老爷、二爷他们站在北边的空旷处,商议着不知名的事。东边处,三姑娘正拉着二姑娘低语,不时指着草丛中夹杂着的不知名花朵。
景晨站在原地,望着周边收拾不停忙碌着的仆妇。
片刻,二夫人甄氏朝景晨走来,待近了身才说道:“浠哥儿媳妇,老夫人和咱们在这还有些事要办,出来已久,各家回去后等换了衣裳还要去咱们府上用清宴,府中不能没有人照应,先让你两位妹妹陪你下山。”
景晨乖巧地颔首,亦未追问他们留下到底是何事,听二夫人指点了番才转身往两位小姑处走去,三人并去与老夫人告了辞就带了各自的近侍往山下行去。这道宽窄,周边草长荒凉,然沿路上不时都有君府的人,她们倒也不担忧安危,只想着走完这段坡路到了山腰下,就有马车等候。
三姑娘步履飞速,丝毫不觉疲倦,惹得景晨同二姑娘连忙提醒着小心,后者却是不管不顾,因跟前难得未有长辈举止更是无拘,直令得四五个侍婢围在她周边,生怕她脚下踩空或是摔跤。
未行半路,天空雷云滚滚,突然飘下雨来,顿时磅礴如盖,三姑娘原就边转首说话边走着步,脚下泥土沾了雨水而松滑,她身子往后仰着就倒了下去。山路坡陡,侍婢们正准备打伞,谁都未料到会有这样一遭,变应不及,直滚下了好长段路才停下。
“姑娘/三妹……”
景晨表情大惊,不顾斗大的雨滴打在自己身上,忙和二姑娘脚步加速,急急地朝狼狈倒地、沾了泥水口中不停呼痛的三姑娘跑去。眼看着对方就要被婢子扶住胳膊起身,突然听得阵阵马蹄声传来,却是几匹凶悍高大的枣红色大马从底下的道上逆冲而上,来势凶狠,直奔着齐围成团的众人方向。
“哎呦。”
厉马冲来,将个正躲在路道旁的婢子踹开,其来势太快,三姑娘本是满脸雨水和着脏泥,见状正呆愣之际,身子却被人扯过往旁边拖去,险险躲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