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冬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夜深人静正是好梦的时候,宅院西边的屋子外正出现两个小心翼翼的人影,左顾右盼的在漆黑里摸索。而当好不容易用薄薄的木片将屋内的门栓滑落,得以成功进入的时候,张婆子两人都兴奋了起来。
这间屋子,她们平时惯常打扫,很熟悉的内室的摆件和陈列。
故而,即便在黑暗中,依旧很方便的找到了简单的木质梳妆台,亦成功摸到了那个垂涎已久的木匣子。
张婆子正想着离开,身旁的人却拉着她,小声低语道:“索性看看有没有值钱的首饰,都一道带了走,反正也不好再呆下去了。”
闻者想想亦是,便应了声“哎”,手依旧在桌案上摸索,还担心有什么尖利的簪子戳到手指。
她将手里的木匣交给另外的人,可抹了半天,竟发现这妆镜台前空荡荡的,竟是连平日梳妆的木梳都没发现。回想着方才怎么进来就摸到了木匣子,觉得轻易了些,这疑惑着手指却突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软乎乎的,她不由细细的摸索起来,似乎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很软,还分叉,似乎是、是人的手指……
张婆子原是躬着身体的,原探索着案面的手抖了抖,慢慢的就抬起了视线,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个人形的影子。
她心里大惊,“啊”了声就倒退两步,可后退的过程里撞到了另个婆子身上,不由吓得叫喊了出来。偏是此时屋内没有燃着灯烛,否则对上镜子,必然能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张婆子盯着黑暗里的那个影子,对方一动都没动,似乎她刚刚摸的不是个活人似的……她脑子里只剩下刚刚触手的冰凉,不由的大骇,不会是个死人吧?
“嘘,你做什么?”
耳旁传来的另个婆子的轻斥。
张婆子就指着那个不动的影子,吱唔道:“你、你看……”连嗓音都颤音了起来,她倒吸了口凉气,黑暗下似乎能见到双眼珠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直视着自己。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亮起了灯烛,借着昏暗的灯光,张婆子两人就突然看到黑暗里有张夜叉的面孔,满是图案的手撑在案沿边,脑袋正对着她们,正狰狞的望着。
“啊、有鬼……”
两人同时喊了出来,拿着匣子的盒子的婆子跌倒在地,忙捂住双目就不敢去看。
而那个原静止的人影,却突然动了动,那张婆子忙缩着要跑出去,可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从后拉着自己,忙大惊的叫唤了出来,不断的喃喃着“我没偷”等碎语。
景晨和德馨站在门口,看着狼狈的两个婆子,笑着道:“做了亏心事,还就是如此心虚。”
院子的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问道:“楚家姑娘,你们家是不是出事了?”
见那两个婆子还在胡言乱语,赫然是被吓得意识不清,景晨就朝做了鬼面装扮的阿图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躲起来,自己则和德馨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近邻的几对夫妇,看到两个弱质姑娘正身子单薄的站在门口,头发披肩,赫然是亦刚被惊醒的模样。有个人称南婶的人就问情况,怎么会半夜传出尖叫声,可是出了大事?
景晨满脸不好意思,“对不起,惊扰你们了,家里出了点小事。”似乎很是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你们两姑娘住着,在这无亲无故,有什么困难就跟咱们说。”好心的邻居提醒。
已经有人好奇的往院子里看了。
这些人景晨和他们接触不深,可自搬到这里后,每次外出或者回来,对方却回主动打招呼和询问。有时候遇着天气不好,都能好心提醒句说许是会下雨让她带伞,虽说这话对他们许是很平常,对着胡同里遇见的人都会唠叨一句,不过让她们总是倍感温暖。
而对方家里有喜事的时候,还会来发米糕和红鸡蛋,这种感觉,陌生又美好。
这亦是她盘下这处院子的原因之一。
若是周边人处不来,她早就搬离了。
可对于在沿城内毫无根基的她们来说,正是人微言轻的时候,便是要打发走家中仆人,亦只好以此方式,否则别人定会以为这儿的主子难伺候,今后想请人就难。
何况,对于心怀不轨的人,景晨原就没想着姑息。
她侧了侧身,说了些客套话,就说冷让他们进来,别总站在门口。
南婶才跨进院子,就听到从主卧里传来声音,还很惊慌似的,大家便纷纷的看过去。
有人就道:“这声音好生熟悉,是张婆子吧?她怎么会在楚姑娘的屋里?”
“是啊,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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