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老将军!赵迁这厢有礼了!”赵迁丝毫没有摆大王的架子,恭恭敬敬的在乐间面前执晚辈礼。
这一下,倒把乐间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虽然经过悼襄王的统治,乐间对赵国王室没有什么好感,但这并不代表乐间就敢在赵王面前装大尾巴狼。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迁一道口谕,乐间就乖乖过来了。
现在乐家阖家上下都在赵国,等于身家性命都捏在赵王的手里,跟赵王对着干,那就等同于把整个乐家往火坑里推。
可不敢违背是不敢违背,但内心尊重不尊重,信服不信服那就两说了。
虽然乐家早已远离朝政,但是幽缪王做得那些荒唐事,几乎都要灌满乐间的耳朵了。
可以说现在乐间心中对幽缪王的厌恶程度,甚至已经找过了悼襄王。所以赵迁口谕送到乐家的时候,乐间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赵迁找自己什么事,自己都一概不配合。
但是乐间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赵王并没有想象中的飞扬跋扈,更没有想象中的颐指气使,而是恭恭敬敬的给自己执了一个晚辈礼。
这一下就让乐间坐不住了。
无论怎么说,乐家奉赵以历数代之久,代代都是都是赵国子民。所以说无论如何,也没有赵国大王给自己行礼的道理。
乐间赶紧一侧身,躲过赵迁这一礼,翻身下拜道:“草民乐间,见过大王!”
“哎呦!乐将军快快请起!”赵迁赶紧上前将乐间扶了起来,真挚的说道,“乐家世代忠良,为我赵国立下汗马功劳。寡人今日之所以能在这里称孤道寡,完全与当年将军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将军当受寡人一拜!”
“不敢,不敢……”赵迁几句话下,乐间顿时开始诚惶诚恐起来。
本来乐间以为,自己即将见到的这位大王,就是一个二世祖,仗着祖宗的余荫,只会胡作非为,妥妥的一代昏君。
可现在一看,果然是传言不可尽信。
就眼下这种姿态,尤其是一个昏聩无能之人的举动?
昏聩无能之人,一般都自视甚高;而自视甚高之人,又岂能以大王之身,向一个平民执晚辈礼?
难道说,传言都是假的?
乐间的心中花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乐间面上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
乐间留了一个心眼,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大王到底要干什么,才做出最后的判断。
因为很有可能,自己所看到这一切,都是一种假象!
“唉……”赵迁忽然叹了一口气,“寡人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就曾经听闻,将军与武襄君,都是我赵国栋梁之才,要不是那奸贼郭开从中挑拨,或许两位将军早已为我赵国开疆拓土,建下不世之功了!现在寡人每每想起此事,总是忍不住痛骂郭开恶贼,为两位将军扼腕叹息啊!”
听到赵迁提起当年之事,乐间也是长叹一声,眼神中多了一丝幽然,仿佛陷入了自己当年戎马倥偬的回忆之中。
但是转瞬之间,乐间的双眼之中多了一丝警惕,狐疑的看向了赵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