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去西南陲见我的老师的。”
“他几年前移居去了西南陲,这一次我跟他通过信之后,去看看他。”
“确实是第一次去。”我回答道。
“我说呢,小公子,虽然前面走了好长的路程,但是打从我们这儿经过之后,走大概半日的路,就能到前面的一个小镇了。”
“大部分客人,赶得及的,都是去小镇投宿,我这儿毕竟简陋。”
“但是也有像您这样的啊,眼看着要变天了,生怕走到半路碰上大雨没地方躲避,或者是走到这儿的时候瞧着天已经快黑了,就会在我们这个小客栈凑活住一晚,吃个饭。”
听大娘这么一说,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住在这里的客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客栈只有那么几间客房的原因。
诚如她说的,很多人宁愿再赶些路就到前面的小镇落脚了。
这个小镇。也是我携带的卷轴上没有标示出来的一个地方,我心想待会儿得把这个加上去。
地图永远只是作为参考的工具,很多路只有亲身走过了,才知道。
走进客栈的小院子,大娘的丈夫就迎了出来,他们夫妻瞧着都十分的面善。
看他们的架势,我们三个应该是今日里到访客栈唯一的客人了。
大娘先让我们安顿下来。我跟翠儿住了一间屋子,赶车的小厮住了另一间。
当中一间大点的屋子,就是客栈的大堂了,放着几张方桌跟十来条长凳。
我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来,大娘还在陪我们说话,她丈夫已经下厨去做饭菜了。
我瞧着翠儿跟小厮都站在一边,连忙招手道:“你们两个,都过来,在外面哪还有那么多规矩。坐下来一起吃饭。”
大娘见状,笑了笑跟翠儿道:“你们小公子人真好。”
言罢,翠儿又对着我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
我也没理她。
她其实在湖心阁跟我住一块儿的时候,天天都同桌吃饭的。
倒是那个赶车的小厮,坐在那里手脚都有些不自在。
饭菜香味飘来,三个人都有些饥肠辘辘的。好在没等多久。
一盘金黄的炒鸡蛋,一大盘碧绿的炒青菜,米饭放了切片的咸肉蒸熟。再加上附近河里抓来的一条鲜鱼搁姜片清蒸了。
菜都是最家常最简单的。
我们三个人风卷残云去掉了半锅饭,翠儿连声说好吃。
小厮不会讲话,但是他饭吃的最多。
等他最后一个吃完的时候,外面的大雨已经浇了下来。
风大雨急,看着有点吓人,我喝了大娘端来的茶,看看屋子的顶棚道:“大娘,隔壁的荒村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住了么?”
“没有了,”大娘替我添了点茶水道:“原先还有几户住着。后来也搬到西南陲去了。”
“听说这几年,西南陲那里来了个城主,管的可好了。“
“别说是荒村那几户人了。就刚才我跟您说的,再过去半日路程的小镇上,不少居民也都迁移到西南陲去了。”
我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照您这么说,我的老师移居到那里,也是移对了。”
“没错,”大娘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慈爱,“小公子是个心好的,知道记挂老师,大老远的还跑去看他。”
话音中带了几分感伤。
我捕捉到了那瞬息之间的情绪,追问了一句:“您跟大爷两个人住在这里,家中没有别的人了么?”
我不能问得太直接,只能这样略微婉转的来了句。
“我儿子去了西南陲,前年回来过一趟,就是我说起的那个西南陲城主,他手下招募了一些人,我儿子也是底下办事的人。”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大娘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我既然要去西南陲,到了之后就顺便帮您打听一下,告诉他您很想他,让他回来看看你们,可好啊?”
“家师已经移居西南陲好几年,在城中多少有些人脉,打听个人应该不算困难吧。”
“好,好好,”大娘神色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道,“小公子,您真好啊,再好不过了,我先谢谢了。”
我默默记下了大娘说的。
外面雨小了些,翠儿已经趴在桌上打着哈欠了。
我站起身推了推她对着大娘道:“我们去睡了,明早再来。”
……刚回到住的屋子,外面雨又大了起来。
我跟翠儿躺在床上,被子单薄,山中寒气重,有些睡不稳。
迷迷糊糊过去大约一个时辰,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翠儿警醒,趴在窗口听院子外面的动静。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