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看出去,那些写着“回忆路”、“梦想路”、“希望路”的路牌依次过去,她的眼眶再次发热,这是江以轩为她营造的温馨,为什么此刻让人觉得如此哀伤。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件都冲击着她的心。
下了车,看到江以轩含笑站在门口,她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我未卜先知。”江以轩心疼的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睛,“我去给你拿个冰袋敷一下!”
卫凝双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一阵愧疚,为什么他们都要对她这么好,难道不知道这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吗!
江以轩很快拿来了冰袋,包上手绢,慢慢靠近卫凝双有些肿起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问我去了哪儿?”她的眼中又开始泛起雾气。
她讨厌这么软弱的自己,不知今天怎么了,总是止不住眼泪。
江以轩有些苦涩,他不是她的什么人,似乎没有资格这么问。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
卫凝双的胸口因情绪而起伏,她慢慢推开江以轩的手。
“如果你没把我带回来多好,让我上那班失事的飞机,现在就不会有任何痛苦。”
她无望的说完,眼泪一串串滴落。
江以轩过来将她的身体揉进自己怀中。
“你知道,我意识到你逃过飞机失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后怕和庆幸!或许是我远在天上的母亲保佑你,因为那天,也是她的忌日……”他说着眼眶也开始发红。
卫凝双顿时怔住,江以轩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些。
“以轩,别说了……”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哄一个悲伤的孩子。
她的心在说:以轩,我会永远做你的支撑,即使不以爱情的名义。
明阳市立医院。
卫凝秋独自坐在医院露天走廊边的台子上,望着不远处的喷泉发呆。
“就知道你在这里。”一个声音温柔的响起,它来自宫逸晨。
卫凝秋浅笑,转头看看他,一件白大褂也能被他穿的这么有型,怪不得迷得医科大的女生们神魂颠倒。
“你不用去门诊吗?”她问。
宫逸晨摇摇头说:“陈教授去学习了。”
卫凝秋长舒一口气,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感到腰有点酸。
“今晚上我还是夜班。”
宫逸晨优雅的依靠着一侧的廊柱,一副不用担心的模样。
“放心吧,我和小蒋换好了。”
卫凝秋心里一阵温暖,他总是换到和她一起夜班。
“你总这样行吗!”
宫逸晨想到她昨天举起电极板的镇静,赞赏的说:“你昨天真让我意外,毫不犹豫的相信我。”
卫凝秋叹了口气说:“可是结果,还是没能救活病人。”
“凝秋,你忘了昨天怎么劝我的?”宫逸晨看着她问。
她释然的说:“没忘,只是感到遗憾。”
宫逸晨帮她把鬓角落下的一缕青丝放到耳后,看着这样的她,让他时常觉得不可思议,人生真是一场充满意外的戏。
“对了,孔奶奶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一,咱们都要去观摩。”卫凝秋忽然想起那个开朗的老奶奶。
提到孔巧妹,宫逸晨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孔奶奶是个很乐观的老人,从她身上我学会了很多。她的老伴十年前就过世了,她还总是说他们其实一直在一起。”宫逸晨有所触动的说。
他的目光投向她,凝秋,我们也一定会这样。
卫凝秋心中一阵感动,她转向宫逸晨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这样的感情真令人羡慕。”
她也很想和他这样一直走到人生的暮年。
“希望孔奶奶的手术一切顺利!”宫逸晨诚挚的说。
卫凝秋点点头,她忽然碰了碰宫逸晨的胳膊笑着说:“孔奶奶还说喜欢你,问我会不会吃醋,真是可爱的老人。”
宫逸晨听完,绽放他迷人的笑容,随口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卫凝秋微笑着说:“我说很高兴,她能喜欢你。”
两人正说着,走廊尽头邵峻朝着卫凝秋示意她过去。
卫凝秋对身侧的宫逸晨说:“邵老师叫我,先走了!下班去找你!”
“好”宫逸晨应着,目送卫凝秋离开,他也转身回科室。
然而,邵峻给卫凝秋递纸巾的事,被一些好事之徒添油加醋的传成了神外科的一大“新闻”。
“你们知道吗,邵教授好像喜欢卫医生啊!”
“她不是他的学生吗?”
“其实也大不了多少,十岁而已,现在不都流行找大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