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瞧着年纪与王氏小不了多些,可那眉目之间可比王氏好了不少。脸颊上,总是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她身后,跟这个粗野莽撞的汉子,那腿脚足有秦志远两倍粗细。
他们俩的中间,走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是他们俩的闺女。
他们一家,是白凤村挨着尖山村那头的人家户。离着这边的地,有些远,却又无可奈何,这地是祖宗们分得的,由不得他们选择。
几人见了妇人的招呼,也都一一跟他们问了声好。
那汉子倒是不言不语,直接走到了地中央,将拿来床单使劲往空中一抛,床单便齐齐的张了开来,缓缓落了地,已是整整齐齐。
汉子一家一共拿了四块床单,汉子轻而易举的就拼凑好了,也不见他催促那站在田坎上跟着闲聊的女人和女儿,就他一人忙活开了。
那女人也勤快,见自家夫君忙开了,急忙走了过去,帮起忙来。那女儿,更是个勤快人,也帮着爹娘忙了起来。
“相公,你可都学会了?”
“放心吧,这玩意儿虽然巧,但还难不倒你夫君我。来,你们娘俩可站远点,免得这些个油菜壳飞起来,扎了你们就不好了。”大汉双手一挥,将铺好了油菜的母女俩撵到了田埂上站着,自己拿出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连盖挥舞了起来。
这一挥舞,便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拍打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个啥玩意儿哩?
李氏见了新鲜玩意儿似乎蛮好用的,就磨蹭着身子来到了那母女俩身边,笑嘻嘻的问。“嫂子,你们家大哥使得那是个啥玩意儿,瞧着比咱用着木头棒子好用多了哩?”
女人一听,得意一笑。
“那是当然了,就我相公手里那玩意儿,可是花了我们八文钱呢。那卖的人说了,有了这个连盖,一家人要做三五天的收地活计,估计一两天就能做完了。对了,那卖这玩意儿的人,不正是你们家的老二哩嘛?咋地,你们难道还不晓得有这个玩意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氏‘啊’了一声,啥也没说,立即跑回了自家地里跟秦志远俩口子和秦大智说道起来。
“啥?”听完李氏添油加醋的叙述,王氏俩口子的脸色早已挂不住。这刚刚那妇人的话,无疑是在打他们俩口子的脸呀,自个儿的儿子发明了这好用的玩意儿,竟瞒着他们这做父母的,偷偷的忙着卖了挣钱,可谓是真真的不孝呀。
“哎呀俺的娘喂,苏锦绣这小蹄子摆明了是故意的。她这可是让你跟俺爹俩当着村里人的面没脸呢,哎哟喂呀,你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不想最后这脸皮子竟砸在了自个儿媳妇儿的手里,俺要是你们,俺,俺真真是不想出门了。”李氏好似觉得这天下还不够乱,竟胡乱之中添油加醋,将王氏和秦志远心里的怒火浇的越发旺了起来。
然后,她眯着眼,望着锦绣家的鬼屋,阴森的笑着。恨吧恨吧,最好是能去把他们撵出这白凤村才好,这样,他们那鬼屋,说不定也能归他们了。
“还搁这站着干啥?快点给老娘干活去,干完了,老娘倒要上门去好好问问那个小蹄子,她娘这些年都是咋教育她的。”
李氏没想到王氏还没骂了苏锦绣,就先把自己一顿骂,不由有些委屈。不过想着苏锦绣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不由又有些兴奋。算了,委屈点就委屈点,只要一切值得就行。
等到夕阳完全沉入大山另一端的时候,白凤村也慢慢的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墨。金黄色的村庄,被一层似有若无的淡墨色笼罩着,看起来,比那名家笔下的水墨画来的还要逼真还要绝美。
金黄色的光芒中央,偶有一两处炊烟袅袅升起,烟波随着轻风妖娆的缭绕着身姿,缓缓而上,慢慢淡去,化作无形的轻烟,消失在天地间。
一绻绻无色无形的米饭香,伴随着轻烟的消失,渐渐飘入每个人每个生灵的心脾,让人欲罢不能。
那滋味,精美绝伦。
锦绣坐在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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