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过神来了,看着丹凤公主的神色里满是嘲讽:“我是逆臣?当年我得了国库财宝的四分之一,便兢兢业业地经营着,一直等待着小王子的联络,以便东山再起,复兴王朝。但结果呢?我再也没有得到过小王子的消息……现在你们再来找我,是没有钱了?这些钱都是为了复国才存在的,如果你们过惯了舒服日子不想复国,除非我死了,否则一文钱都别想用!”
“原来是这样啊……”陆小凤啧了一声,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丹凤公主,上官丹凤一瞬间就委屈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要哭出来,“陆小凤,这不过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宁愿相信他也不信我吗?若不是他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我们本可以有复国的机会,不用等到现在,我父王都已经是个垂暮的老人了……”
上官丹凤本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如今双眼含泪的模样更显得楚楚可怜,教人只一眼便心软了下来――陆小凤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了声音安抚着:“我不是不信你,不过既然事情到了现在这样,你倒不如多等两天,见过了另外两个人、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这才名正言顺是不是?来,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流了这么多血,别伤了身体……”
丹凤公主愣了愣,回过头再次狠狠地瞪了阎铁珊一眼,这才咬着唇,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
也已经很深了,客栈里的西门吹雪和柳墨归、花满楼却并没有休息――小姑娘明显已经困了,靠在花满楼的怀里不停地掩着嘴打呵欠,花满楼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先睡一会儿,小姑娘却是摇了摇头,依然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肯入睡。西门吹雪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神色专注的擦着自己的剑。
上官丹凤说还有别的事,在半路上就已经和他们分开了,至于陆小凤……
原本虚掩着的窗被打开,一个人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就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花满楼笑了笑,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陆小凤点头,目光却是转向了柳墨归,似笑非笑地道,“阿墨有什么发现,现在可以说了吧?”
“上官丹凤的手腕上有一道旧的疤痕,”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之前你拉她手的时候我看见了,看痕迹,应该是十多天前受的伤。”
十多天前,手腕受伤……花满楼闻言,立时神色微变:“阿墨,你是不是见过那道疤?”
小姑娘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十多天前,上官飞燕偷偷潜进百花楼的后院,被机关炸伤,是我给她处理的伤口。手腕上的伤,一模一样……”
陆小凤愣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胡子和眉毛,苦笑了一声,忽然间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哎呀累了一天了,我去洗个澡,你们也早点睡吧……”
小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花满楼,他怎么了?”
“被人骗了,总是会不高兴的。”花满楼摸着小姑娘的头顶,温和地笑了笑,却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一气说完――更何况,骗了他的,还是一个和他关系亲密的美丽少女,就算一早就知道上官丹凤居心叵测,但却也没想到骗局居然如此之大。
――对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很容易心软,这向来都是陆小凤的一个大毛病。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呵欠。花满楼揉了揉她的头发,交代她早些休息,和西门吹雪一起出了房间。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前脚刚走,小姑娘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窗台上有什么动静响起,转头就看见一只熟悉的机关木甲鸟正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往自己这里飞。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将木甲鸟捧进了手心里,打开机括,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挺拔而凌厉,却偏偏好似还带着一股温柔,小姑娘飞快地看完了信,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抱着木甲鸟就往门外跑:“花满楼,花满楼,哥哥给我写信了,他说……哎?”
小姑娘刚出门,就看见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居然都站在院子里没有走,有些疑惑地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就见有四个佩着剑、长得很是漂亮的女孩子正从陆小凤的房间里走出来,忍不住也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拉了拉花满楼的衣袖:
“陆小凤……不是正在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