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陷入了回忆中,只是好半晌都没想起来那鼎州在哪,便转头问台陛下的宰相曹一箍:“相国,那鼎州在何处?”
曹一箍比王有成能靠谱一点,听说兽族大军迫近鼎州,酒已经醒了一半,脸色有点发白,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回陛下,鼎州在司隶的北方边境上。”
“哦,是在那啊?”王有成了然的点点头,突然,他的双眼陡然瞪大,死死盯着曹一箍:“相国,你说那鼎州在哪?!”
“在司隶边境!”曹一箍哭丧着脸重复道。
这下王有成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司隶其实就是首都圈,敌人打到司隶边境,就等于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怎么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的?”王有成呆呆的问。
“皇上不必担忧!区区兽虏而已,当年咱们兵只数千,甲具粗陋,被数十万官军围剿仍能战而胜之,而今有兵有甲,粮饷不缺,岂有不胜之理?!”王有成的结拜兄弟钱大彪却浑不当回事,举着酒杯,从位子上站起来,信心十足的大声道。
“没错!钱王爷说的太对了!”其他义军将领也纷纷附和:“而且皇上您可是光明皇帝钦点的‘人帝’啊!有上天庇佑,如何会败?”
然而王有成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当年“光明皇帝”是怎么给他说的,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他虽然是人帝,却生不逢时,生在了一个妖魔肆虐的时代里,要想真的坐稳江山,老天爷是靠不住的,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靠自己?王有成看了看自己架在龙书案上的臭脚丫,又瞅了瞅怀里千娇百媚的妃子,再看看台陛下那一众跟自己差不多德行的“国之栋梁”们,心顿时凉了半截。
“滚!”王有成突然爆发了,他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到了地上,从龙书案上收回脚,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大敌当前,如何还能如此放浪形骸?尔等立刻各归本部,整顿兵马,准备随朕御驾亲征!”
见王有成突然“振作”起来了,“国之栋梁”们顿时就是一凛,当下也不敢怠慢,正了正衣冠,同时起身向王有成行礼道:“臣等谨遵圣意!”
“嗯。”王有成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当下便挥手让“国之栋梁”们散去了。
呆呆看着“栋梁”们离去的背影,王有成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垂死挣扎也好,临阵磨枪也罢!反正他是不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交出去的,不论什么人敢来抢,他都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
同一时刻,鼎州城外。
拱德都赤带着几个轻骑立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包上,远远的眺望着远处那好像巨兽一样匍匐在地平线上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来到这座城池之下,上一次来之时,他身边还有父亲拱德觊天,当时的他满心都是狂妄,直觉得他们野猪一族支配东陆的时机已经到了。
只是天下不臣的出现彻底粉碎了他的狂妄,不仅被两次击败,自己身负重伤,连他那杰出的父亲都殒命沙场,这让年少轻狂的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能振作起来。
“东国人杰辈出,不知我兽族这次能否成功啊!”拱德都赤轻叹了一声道。
一旁陪同的明正法淡淡一笑,摇着鹅毛扇道:“盟主勿忧,东国不会再有能救世的人杰了。”
“先生怎么敢保证?”拱德都赤转头盯着明正法。
明正法苦笑了一声,道:“盟主啊!人杰也是要有一定的环境才能诞生的啊!东国自罢黜百家,崇文蔑武之后,这样的环境其实就已经在逐渐消失了。时至今日,东国之人都以从军为耻,以读不合时宜的道德文章为荣,在这样的国家里,人杰如何能出现?”
“那天下不臣……?”拱德都赤立刻就举出了一个例子。
“那是异数。”明正法摇了摇头,仰头向天:“只是但凡异数,都是可一而不可再的!如今天下不臣陨落,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真神子民支配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