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铁甲放置一处,缓缓地说道:“你家军使进献如此重礼,想必是有求于本将军罢?且说与某听!”
“将军误会了!”郭崇韬爽朗的笑道,“是年,若非将军提携,安有我家军使今日,区区薄礼,权当是感谢将军的!”
“再说,我家军使素来敬仰将军,曾言将军治军有法,行兵所至,秋毫无犯,乃当世之名将,也有意向将军请教治军方略!”
言语中,满是爽朗真诚之意,史弘肇为人直爽,治军之严,在后汉朝中却也是广有盛名的,他对那些文人骚客不假辞色,但对于战场厮杀的军汉,却青睐有加。
史弘肇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朗声道:“好说!好说!本将也想与你家军使结识一番!”
顿了顿又道:“前几日朝议,青州平卢军使刘经武上折弹劾你家军使,擅动刀兵,意欲谋反作乱,你此番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郭崇韬心头微微一沉,心忖到让刘经武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了,经武却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而眼前这个爽,严苛的军汉,也有着自己判断。
闻言后,略思索片刻,郭崇韬幽幽的说道:“倘若擅动刀兵便是作反,那后汉岂不是遍处都是叛军!?”
“额……哈哈!”
史弘肇闻言,楞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
实际上,刘经武的折子,朝中虽也没有当回事,军镇中如此龌蹉之事,早已见惯不惯,只要是不另立旗帜,称王做霸,后汉朝廷便睁一眼闭一眼,不去理会。
见到史弘肇也并没有把此事,当做一回事,郭崇韬又道:“我家军使出生乡野,崛起与微末,受当今陛下及将军郭将军厚爱,才做了这范阳节度使。”
“我家军使自荣坐范阳节度使,便精兵简政修缮水利开荒屯田,誓要为我后汉守护好三郡之地,不再受契丹狼骑劫掠之苦!”
“却不曾想到,青州平卢军却趁我大军集结在三关之处,其余之处,兵力空虚,便举兵来犯,烧杀劫掠我辖地乡民,还恶人先告状!”
痛陈一番后,一副痛心疾首之状,让史弘肇也为之动容。
史弘肇本对于刘峰就有好感,他本就是一个正直的军人,对于刘峰在磁州的所做所为,在心中还是较为佩服的,尤其是刘峰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抱负,且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北地乡民口口相传的抗敌名将。
最为主要的是,刘峰只上任以来,并未有嚣张跋扈之表现,在众多军镇之中,对朝廷的供礼却也是最为丰厚的,军队的编练,郡守的任免,均向朝中报备。
在后汉朝中风评最好,不论是御史枢密使军将,对刘峰无不赞扬有加,他当然也知道,这其中也有刘峰刻以交好的成分所在。
见到史弘肇有所震动,郭崇韬接着恳切道:“我家军使本意,是为我后汉守护三关之地,并不再意中原纷争,但辖地乡民却遭受如此苦难,这便激起我家军使的怒火了!”
“我范阳军将以保家卫国立军,此刻却又人毁我家园,戮我乡民,不得不让我家将军做出取舍!”
“你家将军待怎般处理?”史弘肇闻言,眉头一皱,冷冷道,
郭崇韬亦是冷冷一笑,道:“且如何安排,倘若不严惩害我乡民之匪军,我家军使将率北地三关军将,南下与平卢军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