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城和闻言,跪地黯然禀道:“今日一战,仅我部伤亡三百余众,而军中兵力未见他损,还有一战之力,此时退却,难免为其他军镇耻笑。”
“嗯!?”刘经武闻言沉声应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其实我等不见得定要与范阳军,在齐州城做纠缠,齐州城紧靠运河,城中进项大多依靠运河!而我军便驻扎在这运河岸边,掐断来往之商船!”
顿了顿后,接着道:“某料定那邓家小儿,必会率军出击,范阳府军箭矢犀利,石弹精准,无不是依靠城墙坚固,倘若出城野战,我两万大军,对其万余军壮,焉有不胜之理!?”
帐中众将闻言无不颔首认同,刘经武却也眼前一亮,朗声道:“就如此办,待那范阳军出城之时,便是大军进攻之时!”
众将又是一片恭维。
而连城和却依旧冷静如初,上前继续谏道:“君使,末将以为围城这几日内,邓家小儿必定前来袭营,可早做防备。”
刘经武闻言一惊,他是个优秀的领导,知道麾下也就那么几个善于治兵之人,而眼前的这个军汉,却是真正的军士,思虑片刻,便起身立于案前,朗声道:“连城和听令!”
连城和跨步上前,抱拳躬身,铿然应道:“末将在!”
刘经武肃然朗声道:“于范阳军大战前,全军且由你暂时统领!”
连城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目露惊喜之色,朗声道:“末将领命!”
帐中其余众将,有的惊讶,有的却也满心不愉!
夜色阑珊,平卢军大营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奉命暂时统令全军的连城和丝毫不敢怠慢,加派巡逻军士,沿大营周围不停地巡视,唯恐邓杰虞遣人趁夜偷营。
连城和一边加派军士巡逻,一边连夜组织人手在运河上拦截来往商船,而其中一些商家之物,便劫掠道军中充当补给。
……
就在范阳军与平卢军相互算计之际,被围困数月之久的河中城,终于迎来了大战。
“呜呜呜!!”
“咚咚咚!!”
幽远绵长的号角声和激烈的战鼓声响彻长空,荒芜的原野上,尽起数条土龙,数支大军踏身土龙之上,围三缺一,向河中城席卷而来,夜空中星辰密布,夜幕下,旌旗林立,耸立的枪林,给这夏日的夜空,平添了一丝冷意。
黑压压的禁军河东军终于开始了总攻!
李守贞立于不在巍峨的河中城上,任由麾下军士四下逃窜,不满血色的眼眸一片深沉,不是自己的莫要强求,这一战他坚持了八月之久。
郭威在河中城外复建营寨直至河中城下,两军朝夕相闻,而每当李守贞出城迎战,毁掉堡垒后,郭威都不厌其烦的再重新建寨。
如此反反复复,这一战便进行了数月之久,而被围的河中城,孤立无援,最终迎来的郭威大军的攻城决战,而李守贞麾下的将士,却早无战心,在攻城大军的间隙中逃窜出城。
李守贞此刻一脸的恬然,似乎放下了一切,但仍是誓死不降,在府中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至此河中城之战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