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倒并不是不在乎沒把狼骑全歼与城下,而是此时,并不适合与狼骑血战,范阳府军还在成长之中,还学要慢慢的磨练,河东军的支援有着太多的意思,但终究是帮他将狼骑打退。
这对刘峰來说,就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在酒宴之中,刘峰恭恭敬敬的向郭威敬了满满一杯酒加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郭威向众人举杯相邀道:“益津关外一战,硬碰硬,胜的爽快淋淋,但狼骑的战力依旧让人侧目,死伤万余狼骑,被俘者极少。”
“且狼骑征战多日,而我大军却是养精蓄锐,狼骑主动冲击我军阵,可谓是天时人和我等尽占,但我等却沒有得到什么大便宜,可见狼骑之强悍。”
“当然,众位的战功是不会被抹灭的,尤其范阳刘将军,如若不是刘将军在益津关与狼骑纠缠月余,此战我等也不会胜的如此轻松。”
“來來來。与本将同敬刘将军。”
众人轰然应是,举杯同饮。
郭威再次斟满了一杯酒,轻咳了一声,走到厅堂中间,缓声道:“此战虽胜,但狼骑并未伤筋动骨,我等三十万大军齐至北地,就是要再建功勋。”
“昔日燕云十六州被拱手让与契丹之手,我北地乡民,受此荼毒多矣,幸的我等夺回益津关,才得以有此雄关,护的北地乡民安宁。”
“范阳城、大同城,都还在契丹手中,我等还须努力,定要在有生之年夺回二城,再复唐时之疆域。”
众人闻言有些沉默,尤其是范阳府中的军将,他们同刘峰的想法有些一致,是把收复燕云十六州当做毕生的使命。
而郭威这么一说,似乎有些抢了自家将军的风头,虽是有些不满,但在这种场合中,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堪堪举起酒杯,掩面而饮。
看到麾下军将有不买账的苗头,刘峰站了起來,走到宴厅中间拱手一揖,道:“此战能获此大捷,大功自然非将军莫属,将军运筹帷幄,契丹大军才不敢再度纠缠。”
“将军治军严谨,镇守北地多年,与契丹狼骑征战百余场,早已盛名远扬,末将接手过这七郡之地,定要学习将军,将这北地治理的如铁桶一般。”
刘峰的话中似乎有另一层的意思,耐人琢磨,但在此时却不适合挑话锋中的毛病,随着刘峰施礼,范阳众将,齐齐起身,拱手施礼。
这场酒宴,吃的却是并不容易,虽不是刀光剑影,但处处都表现出了双方的试探之意,且也都在收敛自家的盛气,到了最后,却也和和气气的吃了个完整的酒宴。
……
西京大同府,雅各布修养了数日后,不再病病歪歪的,已经能舞动刀斧,但他并未因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而高兴半分。
这一次南下劫掠,竟然是如此遭遇,恶战不断,族人损失严重,尤其是他的部属,跟他征战四方的狼骑,都亡于那个山峰之下了。
侥幸回來的狼骑,都在叫嚣着复仇,但雅各布与他们不同,他的麻烦还远远沒有消除,耶律述一定会找他算账的,那时或许才是他的末日吧。
在这场南下劫掠中,或许只有白阜鹰、白枫父子,此刻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踏入这场泥潭中,虽然损失了些粮秣,但自家有别的渠道,能补充回來,尤其是当得知刘峰夺得了飞狐陉之后。
但这样的轻松笑容还沒有挂上多久,便接到一个噩耗,戎族一部尽数归附到雅各布麾下听命,如若在先前,这是会让人欢舞的消息,但是在此时,白阜鹰、白枫笑不起來。
雅各布虽损失惨重,但依旧不是戎族一部可以惹的起的,除了听命于此别再无他法,但他们都从雅各布大肆整顿大同府军士中,嗅除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大同府中,各方的探马來來去去,昭示着契丹又将不平静,似乎老天在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汉军郭威、刘峰此时都无进攻之意,郭威是因内政不稳,他虽掌握了朝政,但汉朝名义上还是刘氏一族的,他并不敢把大军拉出关,与狼骑战个生死。
而刘峰却是有心无力,这月余的一战,消耗了范阳府一定的积蓄,七个郡几乎都是百废待兴,刘峰此时最是不愿开战,和平才是发展的前提。
七郡的问題还有许多要慢慢整顿、处理,再则他背后有河东军、平卢军等虎视眈眈,这一切并不允他在此时去撩拨契丹狼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