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恁是来诓某的吧!?这半天,尽是给某许愿了,某这一颗赤子丹心,险些让你诓住了!”刘峰连连摇头笑道,
“哈哈……”魏仁浦闻言,却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不知是为了扯平适才被刘峰所笑,这刺耳的笑声,在宴厅中回荡持久不去。
“既是一刻赤子丹心,如何又怕别人猜忌!上对的起君王,下对的起乡民,便就足以,何须多虑?”魏仁浦亦是眼带讥笑道,
“让某回到北地掌军,却又要授诸君节制,用我北地十万儿郎的性命换的一时的安虞,某自是有一刻赤子丹心,但却不是傻子,任凭摆布!”刘峰沉声道,
魏仁浦目光熠熠的盯着刘峰,想要从刘峰的眼中端倪,可刘峰虽是十几岁的眼眸中,透出的却是坚毅的目光。
郭允民见状起身,走到宴厅中,躬身一揖,缓声道:“君使端是怕益津关下之事再演,殊不知在益津关下,只要我家将军一声令下,便是关破人亡,即便当是将君使羁押回龙城,怕也是举手之事,但君使不也好生的掌控着北地七郡么?”
话里软中带刚,却也不得不教人信服。
刘峰一怔,益津关之事,说到底是给他提了个醒,至于郭威当时如何想的,谁也不曾知晓,正如郭允民所言,这一切都要的态度。
“再谢过将军!”刘峰欠了欠身子,拱手揖了一揖,他是知道的,郭允民就是在益津关下极力反对魏仁浦那般行事的,“某适才有些失言,不知将军有何良言与我!”
郭允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刻,再度缓声开口道:“世人都晓君使大义,郭将军可入龙城,君使也是功不可没的!”说着用眼扫了一下魏仁浦,
接着道,“河东军禁军整顿后,若是强力插手范阳府事宜,想必刘君使也无法阻挡,这也是君使为何而来龙城的原因!”
“诚如君使所言,既然只身来到龙城,便足以表明诚意,为何又退却了?君使莫要拿进学做借口,君使练兵治政的手段,莫说太学院中的那些夫子,即便是朝中那些宿老,却也没这般厉害!”
“还是说,君使来龙城,另有他意?!”
不卑不亢的话语,却是说的入情入理,倒教刘峰一时无法反驳,郭崇韬闻言,亦是对这个在河东军中不甚张扬的将领,有了新的认知。
刘峰沉声不语,手指不停的在桌上轻轻的敲着,这大概是他从前世带来为数不多的习惯之一了。
“我们允诺君使可以在范阳府开府建衙,但范阳府同样要守好契丹狼骑,且无特诏不得对其他军镇擅动刀兵!”郭允民毫无征兆的抛下一重筹!
手指敲桌当当的声音戛然而止,刘峰面露喜色,笑对魏仁浦道:“魏参军端是不实诚,郭大人就爽利多了!”
魏仁浦脸色不由的一暗,同样的条件,换个人说,刘峰便买账,他来开这条件,便被认为是在诓人,显然是有歧视之意,正待要理论。
却被郭允民用眼神制止了,“君使可是同意了?”郭允民紧紧追问道,
“不不不!我是来求学的!”刘峰笑容一敛,非常欠揍的又敲起了桌子。
“刘军使,值此时分,莫要太贪得无厌,郭将军可是有恩与你的!”魏仁浦忍不住愤愤道,
刘峰在范阳府大张旗鼓吹嘘郭威的生平功劳,又上书辞去范阳节度使一职,还只身到龙城求学,自己扒光了交给河东军处理,却是埋下了许多后手。
范阳军那十万骄兵,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控的,若是这十万精兵失控,怕不仅是北地七郡被祸乱,郭威将再一次的陷入战乱危机,若是他想一统天下,就需要与刘峰虚以为蛇。
“北地七郡,本就在某治下,某倒是相檀二州!”刘峰沉声道,
“相檀二州?君使端是好眼光!”魏仁浦咬牙切齿道,
“某禹城就在河东军兵锋之下,这恐有些不妥,某要全心应付契丹狼骑,怕禹城被袭之事再演!所以某要相檀二州做个缓冲!”刘峰轻描淡写地道。
听到刘峰的话,魏仁浦险些没气的跳了起来,刚刚还满口的赤子丹心,现在却又这般防范,“你若是没反意,朝中大军何故袭你禹城?”
仁浦略带气急败坏的模样,刘峰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某在益津关下血战,可有半点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