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目,罪恶程度严重的便直接被枭首示众了,而被胁从的头目,便罚落去做劳役。
至于敬翔,这个大难題,却是交给了从禹城而來的冯道,他们二人也曾同殿为臣,算的上是老相识。
空荡荡的大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冯道也未上前见礼。自顾自的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來。“敬大人。还请坐下吧,”举止间一股主人的做派。
敬翔似乎也不屑与冯道见礼叙旧。大马金刀的坐了下來。冷哼了一句。“冯大人。北地的常青树啊。如今又在范阳府任职。啧啧。你找某是何事啊,”
“有过便罚。有功则赏,”冯道缓缓的说道:“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老夫无功无过。又该如何处置呢,”
“自然是要礼聘先生了,”冯道嘴角向上一挑。“敬先生当知。范阳府上下对先生敬重的很。”
“老夫怕是与几位大人无缘了。只愿在这相州城中。做一富家翁。便足矣聊慰平生了,”敬翔当即拒绝道。
本來请敬翔的想法。刘峰也有些。但敬翔是何等人物。若是能轻易的请到范阳府任职。他多年啦遵守的诺言。就被破了。
所以刘峰遣冯道打头阵。自己准备随时补上。不拿下敬翔誓不罢休。
“敬先生如此行事。怕是有些不妥吧,”冯道坦然相劝道:“相州惨案。先生虽未参与。但事后却也为此事做了许多遮掩。所以对先生的惩处。郑南良他们还在商量着。”
敬翔闻言冷哼了一声。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冯道看到敬翔吃瘪。却是会心一笑。“或许先生憎恨冯某行事不光明磊落。但先生莫要忘记了。是先生有错在先啊,”
“若是为了惩罚某。那便请冯大人自己做主,何须戏耍敬某,,”敬翔如今是煮熟的鸭子。嘴上丝毫不软。
冯道丝毫不被敬翔所激。朗声道:“先生多此一问。冯某前來。只是为了看看昔日同僚。并沒有要与先生商讨什么,”
“冯道。你莫要欺人太甚,”敬翔有些看不过冯道那股得意忘形之状。厉声斥道。
“敬翔。汝不过一阶下囚尔。何來张狂,若非我家君使敬重你。相州城头也有你的位置的,”冯道丝毫不软的回击着。
敬翔险些被气的跳了起來。若是被范阳府其他人。如此相激。敬翔可以完全无视。但是冯道却不同。他们曾同殿为臣过。自是相互熟悉。这个原本他看不起的士吏。如今却用这般教训的语气和他说话。这如何能教他忍得。
“这就是看重人的待遇,这是请人的态度,”敬翔舒了一口气。质问道。
冯道看着他。脸上的揶揄之色慢慢地消失了。“请人,这是给你赎罪的机会,”声音突然变冷,“你敬翔大人,在相州一带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可是为这相州城中数万乡民做过一件功德之事,”
这一问,到是将敬翔问住了,他喘着粗气,看着面若冷霜的冯道。
“每每以仁人志士自称,却丝毫不为家乡做出一丝贡献,近十年的时间,相、檀二州,几乎是尸横遍野,你敬翔竟然在这城内外中组建了如此一股力量,但却是为了自家的安宁,”冯道得理不饶人,“敬大人,你可惭愧,”
一句句话,如同重锤敲在敬翔的胸膛,这几日他都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从这一角度來看,冯道却是要比他强了太多。
冯道即便是几次更换朝廷,但他为乡民所做的一切,却都是实打实满满的利益,这也是不论是谁当政,都会请冯道出山的原因,因为冯道除却有识人的本领,更是乡民们所期盼的官员。
“军镇间相互征伐,某一老朽又能如何,不过范阳府所举,却是让某佩服,”敬翔拱了拱手,沉声道,“但即便范阳府将相、檀二州治理的繁荣起來,将來与大周闹翻之后,此地也将再被战火摧毁,何须多此一举呢,”
“是那个说我们范阳府会与朝中闹翻的,”冯道见敬翔松了口,也不再步步紧逼,微笑道:“范阳府亦是大周属地,两家不会道那个地步的,”
“自欺欺人吧,”敬翔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对眼下的时局大势,却也看的非常清楚。
冯道摊摊手,“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过敬先生到是有可能看到这么一日,那便是相、檀二州,真正的繁荣起來。至于范阳府与大周的关系,这并不影响二州的乡民能否过上安逸的生活。我倒是更希望敬先生能加入范阳府,刘君使可是求贤若渴的,敬先生是有能力的人,隐退山林未免有些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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