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小心的摸了摸安妮的额头,又有些敬畏的看着那起伏不定的肚子,天哪,胎动这么剧烈,孩子这是要出来了啊。
可、可这里真心不是个生产的地方。
而且“杨九红”的情况,真心算不得好。
“姑奶奶,您可来了。呜呜,姨奶奶还没下火车,就觉得肚子疼。咬牙走了几步路,实在走不动了。”
红花一看到白玉芬,可算是见到了亲人,差点儿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带着哭腔,急切的说道。
“别急,先别急。”
白玉芬心里也乱得厉害,但她到底不是普通妇人,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叫过自己的小丫鬟,“去,快出去把那几个人给我叫进来。”
白玉芬是坐马车过来的,随车的除了身边这个小丫鬟,还有赶车的车夫和两个跟车的小厮、粗使丫鬟。
白玉芬的想法也简单,就是让那些下人进来,把安妮抬出去,哪怕是生在马车里,也比生在人来人往、又冰寒刺骨的火车站好哇。
“玉、玉芬,来、来不及了,羊水已经破了——”
安妮咬着牙,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破羊水不比见红,一旦破了羊水,那就要赶紧准备生产,否则羊水流失过快,肚子里的孩子会出意外。
“在、在车站找个地方,快、快啊!”
安妮快要忍不住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痛,阵阵痛入骨髓。
而且她还要担心孩子会不会像原剧情中的那般出意外,更显得焦躁不安。
“羊水破了?天哪,这、这——”
白玉芬自然知道先破羊水的紧急,可、可这火车站,实在不是生产的地方啊。
就算有空房间,也没有大夫、没有稳婆。
而“杨九红”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危急,万一再遇到难产,那可就遭了。
“玉芬,求你了,快点找个地方。”
安妮拼命呼着气,见白玉芬还在愣神,尖声叫了一声,“对了,再找个大夫。让、让火车站的人问问来往的旅客,看看有没有大夫。中医没有,就问问西医……”
现在火车可是新兴的交通工具,票价也贵,能想到坐火车、并坐得起的基本上都是富贵人家,或是高知识分子。
因为在那个年代,高知识分子=有钱人,没钱谁能供得起孩子读书啊。
当然,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但就是来华国的洋人。
“哦,好!”
安妮的尖声叫嚷,总算惊醒了白玉芬。
在某些时候,白玉芬其实有些像二老太太,是个精明能干、有决断的女子。
只是白玉芬比二老太太更容易心软,也就显得更有人情味儿。
但遇到关键时候,白玉芬亦能“杀伐决断”。
这时,白玉芬的小丫鬟已经气喘吁吁的把车夫等人带了进来。
白玉芬赶忙命人把安妮抬起来,然后送到了最近的一间办公室。
“快,快去帮我问问,看看火车站有没有大夫,不管中的还是洋的,只要能救人就成!”
白玉芬再次跟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亮明身份,然后急急的下达指令。
火车站的人一听是路家的少奶奶,不敢怠慢,赶忙按照白玉芬的吩咐去忙碌。
还别说,安妮的运气着实不错,火车站还真有一个传教士从青岛过来,听说有人需要帮助,便颠颠的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