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不领薪水罢了。
而他们家现在住的院子,也是国营饭店分的宿舍,这不照样还好好的住着?
“正好马家那个姑娘是酱油厂的职工,她有资格住单位宿舍。如果等单位分配,以她的工龄和资历,还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马月。”
聂金秀仔细跟聂母分析,“咱家出点钱,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马家姑娘只有高兴的份儿。以后,她也会真心实意的对明成。”
不就是二百块钱嘛,酱油厂的职工舍不得、也不愿意掏,聂金秀却舍得!
聂母听了小女儿的话,陷入了沉思。是啊,闺女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小儿子的婚事也确实是聂母最大的心病。
她现在咬牙撑着不敢死,也是放心不下小儿子。
有了房子,又有其他几个姐姐支援的彩礼、酒席的钱,想来婚事能办得很顺利。
想到这些,聂母的眉心总算被熨平了,她有些歉疚的看着聂金秀,“秀儿啊,都怪我和你爸没本事,生生拖累了你们姐妹几个。”
“妈,您又说这话。当年我爸刚出事的时候,还有人劝您离婚,跟坏分子划清界限,您咋没听?还不是放心不下我们?”
聂母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就算五十来岁了,因着多年养尊处优,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
如果再拾掇拾掇,根本不像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反倒像电影里的阔太太。
那时她若离婚,再嫁什么的,根本就不难。
可聂母拒绝了某些人的“好意”,决然的带着儿女回到了老家,白天种地,晚上干家务,生生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她坚持不离婚,不跟坏分子划清界限,可不是对老伴聂永生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舍不得六个儿女。
对此,聂金秀姐弟几个心知肚明。
正是知道这些,他们对聂母才愈发尊敬与爱戴!
“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还扯那些闲篇儿?”提及往事,聂母都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轻啐了小女儿一口。
“那您以后也不许再说什么拖累儿女的话。您生养了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愿放弃我们。现在您老了,需要儿女照顾,我们又怎么能嫌弃您?”
聂金秀半开玩笑的说着,眼中的神情却无比认真。
聂母见小女儿说得真情流露,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酸,“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可她,却没有什么“以后”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聂母有预感,这次她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熬不住也好,省得这般半死不活的拖累儿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这般熬着,也会助长了老伴的“野心”。
望着小女儿至纯至孝的笑脸,聂母终于忍不住了,拉着聂金秀的手,低低的说道,“我说的话,你别不当一回事儿。你爸……你可要防着点儿。”
聂金秀有些无奈,妈怎么又说这话了。
她爸确实贪财了些,但不可否定啊,老爸对女儿们也是真的好。
就算当年大姐、二姐的婚事,老爸办得有些不厚道,但他也控制着尺度,没有搅黄了这桩婚事,顶多就是让人不舒服。
可,在其他人家,讨论婚事的时候,又有几家能一团和气?
聂金秀总觉得,老爸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有些小毛病,却不会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