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对墨长歌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始终都被蒙在鼓里。”程怀素似笑非笑的对她道:“堂堂学士府的嫡出小姐,却被一个将军府的下人占了身子,说出去当是个奇耻大辱吧。齐家蒙受皇恩盛宠多年,却连将军府的这点龌龊都不知晓,我真是为齐大学士悲哀。”
“你什么意思!”齐氏瞪着墨长歌说:“程怀素没有死?她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何意!”
“将军……”秦飞上前一步,面色为难的看着墨长歌,想要阻止程怀素继续说下去,但墨长歌却伸手一拦,神色复杂的看着性情大变的程怀素,并对秦飞摇了摇头。
这将军府中的污水已经藏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会有暴露在人前的一天。
当墨千岚听到那些话从书房中冲出去的那一刻为止,他就在思考要将这流传数代的陋习给废止。
以前是因为他自私,是因为他想守住对素素的忠诚与宠爱,而他对府上这些女人也并无好感,虽然也觉得那些挂在他名下的孩子无辜,却只想着多给些银钱补偿便好。
直到千岚清澈的眼睛里蒙上的阴影揪痛了他的心,他才知道将军府这陋习是多么的肮脏,若是素素想亲自将这秘密公众天下,那他就由着她随心所欲——就如他们十八年前相处的那样。
在他的心底,素素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而素素的心愿他也从来都不会阻拦。
秦飞看着墨长歌坚定的眼神,顿时叹了口气又退回了他的身后。程怀素见墨长歌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便转向齐氏继续道:“你不知道么?将军府历代都养着一个和家主长得无比相似的影子,专门用来和你们这些被皇亲贵族送到将军府上的女人洞房生子。有资格为墨家诞下子嗣的只有他认定的将军夫人,你不过就是皇上派到相公身边的一枚棋子,他自然也不会真心对待你。将军府内除了君儿以外,所有的少爷小姐都是你们同墨影生出来的野种!你们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妄图跟君儿相比来夺了她的荣华富贵?”
“程怀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太后神色一变,眼神凌厉的问道。
“回太后。”程怀素悠然一笑,“臣妇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太后不信,大可以对相公审问一二啊。”
“墨长歌!”太后立刻又转向了墨长歌,“你来回答哀家!程怀素所说是否句句属实!”
“墨长歌!”
然而不等墨长歌回话,齐氏猛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一改往日里优雅的形象,脸色惨白的朝墨长歌冲去。
墨长歌眉心一拧,却并未躲开。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续弦的将军夫人,但他也知道,对府上的这些女人,他到底是有所亏欠的。
齐氏的身体抖得像是风中落叶,眼底更是充满了崩溃和绝望,她一把揪住墨长歌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颤抖着声音道:“你说,她说的都是假的……汐儿是你的女儿,汐儿是墨家的血骨。我是你的将军夫人啊!是皇上亲自指给你的将军夫人。墨影的事情都是假的对吧,程怀素早就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妖言惑众的假货而已!你说啊!当初跟我洞房的那个人就是你!”
墨长歌低头看着面前濒临疯狂的女人,片刻后叹了口气回答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啊——”齐氏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大叫,撕扯着他的衣襟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对我!”
刺耳的尖叫声像是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那些待在将军府后院里,或是不争不抢,或是筹谋算计的女子,还有那些暗地里争宠的少爷小姐们,皆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触到了逆鳞的猛兽。
有些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上,掩面哭泣不停的哀嚎,有些则像齐氏一样,直接冲到了墨长歌的面前嘶吼不止。
将军府上瞬间混乱成一团,墨长歌面无表情的由着他们肆意吵闹,而程怀素也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眼底有一丝诡异的光芒闪过。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而程怀素纤细的身子凌空一晃,瞬间就出现在太后的面前,袖子中再度滑落了一把匕首,对准太后的心口狠狠的刺下。
西琳脸色一变,当机立断的挡在了太后面前,吼道:“来人呐!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