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露出皓月,一道流光划过月色。
呼呼呼——
淡蓝法光的剑身挤压空气形成罡风轰鸣,一袭青衫、袍服在风里猎猎作响,陆良生握着剑柄,像是追在剑身之后,飞跃了大半个州郡。
......宇文拓何时得了一柄拥有神力的法器?
他一向顾忌身份,不愿出仕大隋,如今杀十万突厥人,又为了什么?
不会......又跟那五元上人有关系.....
......难道说还是受对方蛊惑,才做下这种事?突厥人死多少,我不关心,可如果拓儿以修道者的身份掺和进去,怕是会被群起攻之......
.....但愿能赶上。
夜空罡风呼啸,陆良生目力所及,漆黑的大地之上,渐渐有了亮光,是一片灯火纷繁的长安。
城池还有喧哗,黑夜中一栋栋房屋鳞次栉比铺开,某栋写‘闵’字的府邸,掌灯的丫鬟过来添了一些灯油,拨弄灯芯,光芒亮了亮。
书桌前的老人,放下笔墨,将批好的公文折上放去一边,走去窗棂,想起女儿回来后的事,望去外面的月色的脸上,满是愁容。
月光似水。
夜深人静的市井,偶尔响起小儿啼哭,引起几声犬吠,街边忙着收摊的小贩,招呼最后位客人,不远的街道阁楼,灯火照着人的影子站在窗棂争吵。
“贤妻,你听我解释,为夫要是真与那女人有什么瓜葛.....”
啪的声音里,窗户推开,一个男人指着天上皓月,回头朝头发凌乱,提着擀面杖的妇人吼道:“若有瓜葛,怕是天上人都能在天上飞——”
指去的夜空,清冷月色下,一道流光唰的一下飞了过去,隐约能见有人的身影。
妇人:“......”
“这.....这这......”
男人瞪大眼睛愣了一下,赶忙摆手:“娘子,你听为夫解释.....”
妇人挽起袖口,揪过丈夫,将窗户呯的关上,片刻,响起“啊——”的凄厉惨叫,吓得狂吠的黄狗夹住尾巴呜咽的跑去狗棚,缩成一团。
......
‘不管如何,先将拓儿拦下来,问清事由,若是有修道宗门过来询问,我也好能打发,只是以他那性子,两种神力加持在身,怕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月色下,飞过下方万家灯火的陆良生加快了速度,卷起罡风,循着当初给徒弟的那块通讯用的玉器,一直向着东北的方向飞去,越过繁华的城池、荒山野岭、陡峭山峦,一片片林子都被瞬间过去的轰鸣,吹的胡乱摇摆。
流光过去的方向,山势在远方的黑暗里显出延绵起伏的轮廓,伴随偶尔传出的夜狐哀鸣,两道身影站在不远一座山头。
月光之中,画红宜走去附近一块岩石坐下,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边双手握剑柄的宇文拓,催动着法力,用剑尖划开岩石,勾勒出一道道法阵的刻纹,以及只有他能看懂的敕文分布法纹当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介意告诉师娘吗?”画红宜踢开裙摆,架着腿,斜斜靠去身后的岩石。
这座山头距离地面足有八百多丈,是周围最高的山峰,倚靠山峰的一段,平整的巨岩上,被轩辕剑画出一幅巨大的法阵,划下最后一条线,破开岩石的剑尖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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