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宫里的份例略减些,但赏的都是很实用的文房四宝以及锦缎衣料。
像教荣烺武功的两位道姑,性格俭朴,从不着锦绸,荣烺还细心的换成了精细棉布,并不以锦缎赏赐。
大家都在忙碌的准备新年,荣晟帝荣绵父子便有一桩心事,按照徐妃的禁闭期,是要年后正月底才能放出来的。
荣晟帝对徐氏当真是一腔深情,将将半年的时间,情分并没有丝毫减退。
荣绵也思念母亲。
父子俩都想徐氏出来,一家子团圆着过年。
荣烺每天像个小陀螺,她有功课要做,还有书要写,大概是太忙,也没空思念徐氏。嘉平大长公主也要在年前回到公主府,与儿孙们一起过年。
荣烺拉着嘉平大长公主的手说,“姑祖母,等过了年我就去接您,您再回来,咱们还住一处。”
嘉平大长公主笑,“不用阿烺去接,我自己就回来了。”
“那不行。我看风俗上都是要娘家人去接出嫁姑奶奶的,风俗上还说这样才气派。”荣烺在渐渐长大,知道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孩子有一种天真的认真,惹的嘉平大长公主一乐。
嘉平大长公主先回公主府,姜颖等到放假再回。
姜颖这在家最不爱学习的人,在宫里卯足了劲儿才能不掉队。颜姑娘这基础好的自不必提,郑锦荣玥基础一般,上手也很快。荣烺别看年纪小,属她学的最快,她过目不忘,凡先生讲过一遍的,立刻就能记脑子里,直把人愁的够呛。
姜颖没这好记性,家族基因也更偏武学,学文科简直要命,晚上除了写书,还得点灯熬油的复习预习,以免被落下。
所以,一节课都不敢耽搁。
等荣烺放了假,荣绵才跟妹妹商量,看能不能求求祖母,把母亲提前放出来过年。不然让母亲一个人在麟趾宫过年,也太冷清了。
荣烺算了算,“倒也快了。”
“是啊。我看母亲已经知错了。”
荣烺说,“就是把母妃放出来,她能跟咱们一块过年么。她不是身上还有外祖父的孝么。”
“卑不动尊。母亲在宫里,心里记着外祖父就是,哪儿能在宫里为外祖父守孝。”荣绵说起外家,同荣烺道,“我想着,过年是不是给外祖母送些年礼。”
“你要想母妃提前出来,就别提年礼的事儿。”荣烺对这两件事都不太热衷,跟她哥说,“外祖父是犯了事儿,畏罪自戕。当初他过世,宫里就一点儿没赏赐。”
“这开后门儿,也不能两个一起开,能办一件就不错。”荣烺说,“我看母妃不见得就改了,她可会撒谎了,还不实诚。”
“谁还没犯错的时候。你就原谅母妃这一回吧。”荣绵替母亲说好话。
“哎,你说咱俩都是实诚人,怎么母妃这样不实诚呢?”
荣烺还得替她亲娘求情,荣绵原本还想跟妹妹商量商量怎么跟祖母提。荣烺说,“祖母又不是外人,直接说就行了。”
她就直接去跟祖母商量,“也不知道母妃是不是真的反省好了,不如让母妃写封请罪折子,祖母要是看母妃心虔诚,再放母妃不出来。”
荣绵跟着说,“祖母,我去给母妃请安,时常听母妃说当初一时鬼迷心窍,这些天一直在反省,也很后悔当初所为。”
郑太后道,“也罢。让徐妃写封请罪折子。”
见祖母应允,荣绵大喜,“谢谢祖母。祖母,那孙儿这就告诉母妃一声。”
荣烺道,“哥,别急。等母妃上了请罪折子,咱们再去给母妃请安不迟。”
荣绵冷静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祖母,“是。”
郑太后看荣烺一眼,荣烺忽然想到,这事儿怎么好像她跟大哥先商量好,背着祖母干的。
那啥。
荣烺挠下脸颊,好像事实也是这样。
唉呀,这可怎么跟祖母说呢。她,她完全没有背着祖母的意思,她跟祖母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