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文官干干。”
颜姑娘学问比较深,“女子不能科举吧。我看前朝,也没有女子科举的先例。”
荣烺看向齐尚书,齐尚书已经叫他们讨论出一头冷汗,齐尚书道,“没有。这内外还有别的,男女也是不同的。”
“男人在外为官,女子主持内闱,如此方和睦。”
“前朝那些为官的女子,家里就不和睦了?”荣烺很善于发问。
齐尚书道,“虽有和睦的,可前朝末年,乱象也皆因女子弄权而起。”
荣烺皱眉,颜姑娘忍不住了,“先生,依先生看,前朝末年,为官作宰的,是男子多,还是女子多?”
“自然是男子。”
“那就是了。做皇帝的是男子,为官作宰的也是男子,国家乱了,国朝亡了,便都成了女子的不是。也不知谁修的这书,真好大的脸!”
颜姑娘言辞如刀箭,荣烺拍巴掌称赞,“阿颜说的好!”
大家一起拍巴掌,连荣玥也小脸儿泛白的鼓了掌,觉着颜姑娘说的特别对!
不想齐尚书却是一脸怜惜的看着颜姑娘,“这修前朝史的不是旁人,当年赫赫有名的一代大儒,文昌阁大学士,修注前朝史的正总裁官,人称颜文昌公的颜大人。”
刚刚颇得小伙伴赞赏的颜姑娘顿时一脸尴尬,无他,这颜文昌公不是旁人,正是颜姑娘的祖父。
待大家得知因果。
荣烺直接说,“齐师傅太坏了。”
“就是,这不是让阿颜难堪么。”郑锦姜颖都很同情颜姑娘。
荣玥也很同情的看着颜姑娘,想安慰颜姑娘几句,又担心颜姑娘心里更难过。
独齐尚书哈哈大笑,满嘴的,“这不是巧了么。”
荣烺使劲儿瞧也瞧不出齐尚书哪儿“巧”了,她都怀疑齐尚书是故意的,可苦无没有证据。荣烺就说,“那齐师傅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你可以下课后悄悄告诉我们的。”
“就是!就是!”郑锦姜颖两人齐声为荣烺助阵。
齐尚书微微一笑,优雅的取来桌间茶盏慢饮一口香茶,悠悠道,“臣乃直臣。君仁则臣直,你们可不许恼。”
五人都给齐尚书这奸诈的家伙噎的不轻,碍于狡辩不过齐尚书,也实在拿他没法。还是颜姑娘主动说,“即便是家祖父所著之书,我也认为,书中所言,多有偏颇狭隘之处。”
“阿颜你乃晚辈,怎可说长辈不是?”
这次不必颜姑娘自己辩,荣烺就替颜姑娘说了,“这是就事论事。圣人都有出错的时候,何况凡人。有错还不让说了?本来学习就应该各抒己见,要是对书中的话一味傻学,不知思考,跟应声虫有什么差别?”
“就是这样!”姜颖郑锦都妥妥的站荣烺这边儿。
荣玥稍一犹豫,就被齐尚书看了出来。齐尚书道,“荣姑娘肯定不这样想。荣姑娘知道,做晚辈的就是要听从长辈的吩咐教导,身为女子,就要柔顺贤淑,这才是身为女子的美德哪。”
郑锦知道荣玥一向老实没主见,生怕荣玥被齐尚书还偏,连连给荣玥使眼色。齐尚书瞥郑锦一眼,“郑姑娘你眼睛病了?”
“没病。”
“没病眨个没完。”
郑锦白齐尚书一眼,她干脆不眨眼了,直接对荣玥道,“阿玥姐咱们是一边儿!”
“此乃人间大义真理,切不可以私情论。”齐尚书一脸庄严。
荣玥犹豫半晌,跟齐尚书说,“齐师傅,您说的是以前的道理了。现在《贞烈传》重新注释,以后我们得照新道理做。”
“再说,就是以前,《贞烈传》上也说,女子虽应柔顺为要,也没说遇着不对的事不能说。”荣玥对先前的《贞烈传》理解的既清楚又到位,向齐尚书解释《贞烈传》的主张,担心齐师傅不大了解这本书。
齐尚书只得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荣烺不干了,“什么叫‘就这样吧\',先前说的还没说完,齐师傅你说,阿颜说的有没有理?”
齐尚书只得无奈道,“殿下都这样说了,那自然是对的。”
“不是我说的。是阿颜的主张,我认为阿颜说的对。”荣烺看一圈自己的小伙伴,“我们都认为对。先生您觉着对,还是不对?”
齐尚书道,“略有偏颇。一个朝代灭亡,绝非一人之故,将亡国之事归于女子头上,有欠公允。既然讲到这儿了,回去好好看看,下回就接着讲前朝亡国之失。”
大家回去都卯足了劲儿做预习,就是备着等下节课把齐尚书驳倒。荣烺也感觉好似中计,她细细琢磨一回,于心下感慨:虽然史师傅性子讨厌,但相较齐师傅这狐狸,史师傅简直老实的不像话。
之后,齐尚书生辰,收到荣烺所赐狐狸玉佩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