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娘有福,再跟娘说说,公主殿下长什么样?”
闻峻英颇有审美,“特别好看,比画儿上的仙女都好看!”这话自打见公主一面,已经同他娘说过一百二十回不止了。
可闻太太依旧爱听,闻太太使劲点点头,“我说也是,肯定比仙女好看!”
于是,母子俩一直等到傍晚荣柒穆然先回家,俩人也颇是惊喜,荣柒道,“没想到公主还给咱们赏赐了。”
穆然话少,眼中也带了一丝喜色。
闻峻英忙问,“阿柒哥,你家不是宗室么?公主赏咱们的东西,能打开不?”
“当然能了。不打开怎么看赏了什么。”荣柒道。
闻峻英问,“要不要摆香案,以前我听我爹说过,接皇帝老爷的圣旨,就要摆香案的。”
荣柒也有些不确定了,看向穆然,“应该不用吧。这也不是接圣旨。”
穆然使劲想了想,“应该是不用的。”
几人谁也没经验。
好在这时闻峻宁回来了,丫环接了闻峻宁的佩刀,闻峻宁自己搪搪披风上的雪粒子,穆然起身说,“大哥,外头下雪了。”
“路上开始刮雪粒子,风有些急了,怕是要有场大雪。”
炕上的闻峻英给兄长倒了热茶递过去,闻峻宁端着茶,也看到炕桌上放的锦匣以及锦匣上的鹅黄签,不禁道,“宫里的东西。”
闻太太一脸喜色,“今儿下晌罗公府的管事送来是,年礼公主殿下已经收到了,说劳咱们想着,这是给的赏赐。快过来看看。”
闻峻宁在禁卫军,倒时常见宫里赏赐东西,去年过年当值,他还得了一坛御酒,不过,那是当值人人都有的,与公主殿下的赏赐当然不一样。
闻峻宁顾不得喝茶,先笑了,“真是再想不到的体面。”
荣柒笑,“罗公府当真仁义,帮咱们把东西送上去了。”
闻峻英已是急的不得了,问,“哥,锦匣能打开不?”
“能啊。”
闻峻英问出老问题,开锦匣前要不要举行摆香案的仪式。这话把闻峻宁也给问住了,闻峻宁说,“这倒没听说过。”看向两位义弟,呃,俩义弟也不知晓。
最后,闻峻宁决定,咱们就作个揖吧,也是对公主殿下的感谢。
公主殿下多好啊,当初他在宫里当值,就格外关照过他。后来他们借公主名义保平安,公主也没责怪。他们是真心感激公主,才试着求到罗公府门上,哎,他们这一大家子,虽有生意,其实各方面花销不少,送给公主的年礼远称不上贵重,公主殿下还给了他们赏赐。
所以,闻峻宁作揖的提议,大家都很同意。
于是,几人对着公主殿下赏赐的锦匣庄重的揖了一揖,然后,由闻峻宁揭下鹅黄签,郑重的打开锦匣。
两幅大红底的对联,两对绣着吉庆如意的荷包。
闻峻宁放下茶杯,搓搓手,“唉呀,我先去洗洗手。”
“是该去。”荣柒严肃脸,穆然在一畔点头。
闻峻宁转身去洗手,剩下的四人,一人一对取出来,哈哈大笑。闻峻宁给气笑了,“好啊,这儿等着我哪。”
他接过侍女投过温水的帕子擦干净手,忙过来一起看公主殿下的赏赐。
闻太太瞧着大红的对联就爱不过来,问儿子,“这是公主写的字么,可真好。”
闻峻宁也凑过去一起看,“是吧。”
穆然顺带瞧一眼,“不可能的。公主都是八岁才学握笔习字,公主年纪小,肯定还没学写字。这是宫中学士写的,专为预备赏人用的。”
穆然捏捏荷包,打开来,往锦匣里一倒,倒出好几个金锞子。闻峻英几人把剩下的荷包倒出来,竟得了二十来个小金锞子。
这几人皆是灵透至极的人,要说先时只是感激,此时当真一股热流穿胸而过。能得公主赏赐自然荣光,就是公主什么都不赏,单公主肯收他们的年礼,就是莫大荣幸。
没想到,公主不光收了,还给他们这许多赏赐。
对联已是体面,这金锞子就是实打实的银钱,是想他们不富裕,补贴他们哪。
自来只听闻为下者体察上者心意,何来上者体察下者处境?
闻峻宁由衷道,“公主真大仁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