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朱使臣她们都是骑马,荣烺一见,非常后悔没把自己的小马带出来,她也是会骑马的。
朱使臣倒是觉着,荣烺比她想的更好一点,偌大个皇室,也就这位小公主知道跟着去祭一祭武帝陵。
那是多么伟大的帝王。
纵前朝成为过去,武皇帝的辉煌依旧是深铸于历史的勋章!
荣烺打开车窗,一会儿趴着窗子看外头风景,还有姜颖、林司仪一起说话,待出了城,路便不大好走了,马车虽结实,却也总有一些微微的摇动。荣烺就哼起她在舞乐司听到的新调子,歌声飘出车外,朱使臣强忍着没翻白眼:哎,刚觉着这小公主有点儿见识……结果,别人去祭陵,她哇啦哇啦唱歌。
姜颖年长,悄悄指指车外朱使臣等人,咱出都出来了,您就别载歌载舞的了。
荣烺是真没注意,她想朱使臣是个心眼儿多的人,遂叫了朱使臣到车畔,问朱使臣,“我看书上说,武皇帝性洒脱,不拘小节。朱使臣,你觉着,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是愿意咱们高高兴兴的去看他,还是哭丧着脸去看他啊?”
朱使臣道,“也没哭丧着。郑重肃穆岂不更显尊敬?”
“皇帝是天子,天子是神明。神明是知晓每个人内心的,郑重肃穆不过凡人拘束。只要咱们真心去,不拘形式。”荣烺说,“你说,武皇帝见到我这位后朝公主,会说什么?”
朱使臣,“这臣怎么知道?”
“会说,他知道战争已经过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庶,真是个好人间。”
上午晨光落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她轻轻眯着一双猫眼儿,眼中的笑意似乎也在闪光。朱使臣道,“臣听闻,当年武皇帝在位,四海滨服,八方来朝。纵是寻常百姓,也能穿得起绸衣。朝中名臣,至今说来犹朗朗上口。远方的使者带来远方的国书,许多他乡之人,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只愿归葬帝都。”
荣烺笑,“这急什么,好人间也不是突然就有的。必然是明君贤臣齐心治理,方有好人间哪。”
朱使臣并不刻薄,她说,“殿下怎么想去祭武帝陵呢?”
“我钦敬武皇帝圣明。”荣烺说,“我也很佩服你们国主。”
朱使臣有些讶意的神线落在荣烺脸上,见荣烺脸上一派真挚,并非笑言。朱使臣唏嘘,“我们国主的贤明,我们这些近臣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外头人多半心存戒惧,殿下恕小臣直言,□□怕也多有无端猜测。”
荣烺道,“因为我朝都是皇子继位,所以他们听说你国是皇子继位,都很惊讶。”
“殿下坦率。”朱使臣道,“我国也多是男子袭国主位,如果不是国家纷乱不止,国主也不会登上王位。”
“你介意我问一点直接的问题么?”
朱使臣道,“殿下请说。”
“可明明国主还有兄弟,为什么她不做辅政郡主呢?”荣烺说。
朱使臣扬鞭指向远方高耸的皇陵山脉,“殿下既读过前朝武皇帝的历史,就该知道,武皇帝是以侄继伯位。当年主动禅位的景皇帝,也有子孙在世,后来,武皇帝依诺重新禅位给景皇帝一脉。既如此,为何当初武皇帝不是为辅政亲王,而要登帝位呢?”
“是啊,我也觉着很奇怪。”前朝皇帝真的很怪,就拿武皇帝说,你要说他谋朝,可登帝位后,不大婚不后宫不留嗣,二十年后正当盛年,便依诺还位于景皇帝孙辈血脉。
你能说这样的人有私心么?
可既无私心,做个辅政亲王不也一样?
朱使臣看向荣烺疑惑不解的面庞,道,“这是不一样的殿下。做周公并非不好,但即使为周公,朝政都难免动荡。只有登基为王,才能名正言顺治理天下。何况,我国主有远胜王子的智慧,为何要屈王子之下呢?”
朱使臣道,“您知道为何前朝景皇帝也被称一代圣君么?”
“做皇帝做的好。”
“这是笼统的说法。”朱使臣道,“在我们镇南国的历史记录中很清楚的记下,因为景皇帝禅位于武皇帝,成就一代圣君,成就一代盛世,也成就了一段美谈,为自己成就一代美名。”
“天下,原应便是才干出众者当之。”
“这便是前朝景皇帝的伟大之处。”
朱使臣唇边似是泛起一缕笑意,她的眼眸盛着潋滟春光,同荣烺道,“若武皇帝地下有灵,见今朝换旧朝,一样会为今日朝廷取得的成就喜悦。”
“因为,圣君必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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