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听了娘家人的抱怨,转头同藩王念叨几句,越王道,“先前也隐隐听闻,地方大员接到朝廷谕令,向他们征询官学的新章程,说先前官学很不像话。”
“要不我进宫时跟太后娘娘提上一句半句的,听我娘家嫂子的意思,现在官学怨声不小。”越王妃说。
越王一摆手,“免提。咱们是藩王,官学的事与咱们无关。何况,咱们三年才来一回帝都,皇后娘娘久在帝都,什么事她老人家不心里明镜儿一般。别去碰这个壁,什么事刚开始办都难。不见得就为冰的事。”
“就是想捐冰给孩子们用,官学馆长不肯收。”越王妃十分肯定。
越王端起茶盏呷口茶,“你怎么不明白,今儿个管冰的事,明儿就得管饭的事,后儿个就得管水管茶了。”
“时间长了,谁都能对官学指手划脚。”越王道,“这道理你怎么倒不明白了?”
“谁敢对公主指手划脚?现在官学是公主在管。也是实在心疼孩子,才想自己花银子买冰捐给官学用。要旁的事,谁敢提一字半句?”越王妃略低了些声音,“你不知道公主多受宠爱,听说翰林掌院钟学士就因得罪了公主,让公主用官学贪贿的契机给弄走了。”
“你想,谁敢得罪公主?”越王妃不知是唏嘘,还是感叹,“公主才多大,官学虽不甚要紧的衙门,没想到竟真交给公主来管。”
“那他们这不是跟公主较劲么?”越王说。
“哎呀,谁家孩子谁不心疼。说户部赵尚书夫人的娘家侄儿,半夜爬墙摔断腿,如今已是抬回家休养去了。”
“那更别瞎掺和。”越王一琢磨就明白,冰不冰的不要紧,现在大家争的是这口气,也是官学新规能否真正施行的将来。
楚王府的对话相仿,孙家一样有子弟在官学,也跟孙王妃抱怨过了,不过,楚王也不让孙王妃干涉此事,看公主说话那干脆俐落劲儿,莫欺年少,这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
荣烺也得知了一些诰命夫人联合起来给官学捐冰被拒的事,她非常认同白翡的做法。
不过,接下来事态发展也远超荣烺预料,官学竟然组织了一次联名上书,控诉馆长种种霸权行为。
从早上打拳,一直说到晚上熄灯,从官学新规,一直讲到课业设置,从奖惩制度说到对他们的人格侮辱,准备直接送到翰林院、御史台,这份抗议书没能送出官学大门,便落在白翡手里。
只是,不待白翡表态。
发起抗议的官学生们自清早就在官学新修的小校长举行静座,凭师长如何训斥,他们也纹丝不动。
天空有些阴,一丝凉意驱散暑日闷热,天边隐隐轰鸣席卷而至,骤然一声霹雳,雪白闪电映亮仿佛落在众人心头,一场瓢泼大雨转瞬即至。
豆大的土黄雨滴砸在学生头上、脸上、身上,顺着打湿的身体倾头落下,不大功夫,便将一众学生淋的湿透。
学馆的几位先生顿时急了,边向外张望边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可别把孩子们淋坏了!”
“咱们还是回禀馆长一声。”有人道。
也有人立在窗前,望着倾盆雨色,肃然无语。
亦有人向馆长屋半天的窗子呶呶嘴,透过暴雨,隐约可见馆长绯色官服。
白翡站在暴雨窗前,望着校场暴雨中湿淋淋的学生,而色凝如磐石。
一时,两位绿色官服的校书撑伞出去,弯腰与学生们说些什么,一时又拉拽起学生的衣袖,但学生依旧顽固的坐了回去。
两位校书一甩水淋淋的衣袖,踩着暴雨跑回校舍。
敲门声自外响起,文史的声音传来,“大人,方校长、许校书求见。”
白翡道,“进来。”
两位湿淋淋的校书进来,靴子踩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湿淋淋的脚印,雨水顺着衣摆袍角滴湿,转眼汇积成一个个小水洼。校书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急促,“大人,得赶紧拿主意,这雨太大了。好人淋这么一场雨都要生病,何况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
白翡转过身,背对茫茫暴雨,他的而色没有半点焦急,取过桌上的联名上书,对两位校书道,“你去与他们说,这上而说的,我都答应。让他们回寝舍休息,请太医过来给学生驱寒。”
俩校书一喜,连声道,“是!遵大人令!”便急急跑出去知会静坐学生去了。倒是在白翡身边未久的文史露出几分焦色,望着白翡却也不敢逾越:若答应学生这些条件,这些天来,大人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文史年轻,终是忍不住说了句,“大人,那些静坐的,也只不到官学生的一半!剩下的官学生,还是愿意遵守新规的。”
白翡道,“准备雨具,我要进宫而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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