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荣绵又与郑世子道,“舅舅,切勿阖府惊动,让外祖父安心休养就好。曾外祖母上了年纪,我过去见曾外祖母才好。”
尽管满心忧虑,郑世子仍很高兴荣绵能来,“殿下恩深,郑家岂能失礼。”
“外祖父身子如何了?”荣绵问。
郑世子叹口气,“这些天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荣绵问,“外祖父可醒着?”
“正醒着。”
“舅舅先带我去看望外祖父。”
“是。”
丁相也随着一起去了,他当年在朝为官,与郑家自有交情。郑国公见到荣绵,在榻上抱拳行礼,“殿下怎么来了,老臣还好,还好。”
郑国公病骨支离,荣绵见了也有些不好受,坐在榻前太师椅中,“我来看看外祖父。”
“老臣无事。”
阳光从纱窗洒落,映的郑国公白发稀疏,郑国公看向丁相,丁相道,“我这新差使,陛下看我清闲,尚有可用之处,令我在殿下身边行走。”
郑国公心说,怪不得咱们这位大殿下突然开窍,肯来看老朽一眼。
他却不知此事是荣晟帝安排。
荣绵又问如今服用何药,然后将带来的赏赐颁下,都是药材补品之物。荣绵说,“还有六样鲜灵水果,是阿烺托我带来给外祖父尝鲜的。她说人要嘴里没味儿,吃水果格外开胃。”
郑国公病容中浮起一丝笑,“谢公主殿下想着老臣,老臣如今不能亲去谢恩,待老臣好了,一定亲去谢公主。”
又问荣烺可好,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可好。
荣绵说,“都好。”
说些问候的话,荣绵也没久待,担心郑国公会疲倦。
郑世子送荣绵出去,荣绵又与侍读郑徽说了些安慰的话,让他安心侍疾,待郑国公安康,再进宫一起读书学习。
郑徽道,“都听殿下的。”
然后,荣绵又去看望了郑老夫人,这是郑家的老祖宗了。
看郑老夫人的容色,荣绵再三思量,未提徐老夫人之事。待辞过郑老夫人,离开的路上,荣绵方低声问了郑世子几句,“我看徐老夫人在门前哭,也不是常法。”
郑世子颇觉晦气,知道徐老夫人是荣绵亲外祖母,还得强忍恶心解释,“家里现在这样,父亲那儿不敢惊动,老太太一听就生气。父亲这样病着,倘再把老太太气个好歹,我们家真就……”
郑世子说着滴下泪来。
荣绵见郑世子这样,也不好再劝,便说,“凡事也好好说,别在门口,倒叫人看笑话。”
“殿下说的是。”
郑世子送荣绵出门,徐老夫人徐世子还在门前等着哪,郑世子道,“殿下上马吧。剩下的事我来办。”
荣绵不放心,亲自同徐老夫人道,“外祖母,您先回吧,我瞧着外祖父还好。”
这称呼听的丁相都有点儿不适应,想皇室就是亲戚关系复杂。
徐老夫人含泪点头,“谢殿下告知,我这就回了。殿下不用担心老身,殿下先上马。”
“我得看外祖母上车才能放心。”荣绵道。
徐夫人柔声劝婆婆,“母亲别让殿下担心,我服侍母亲上车。”
徐世子上前同郑世子低声道,“母亲就是担心大舅,表兄您别气恼。”
郑世子道,“你多虑,长辈们的事,原也没咱们置喙的余地。”
徐世子先与妻子一道服侍母亲登车,又亲自上前,与郑世子一起服侍荣绵上马,荣绵辞过两位舅舅、外祖母、舅家,便先驾马携丁相等人回宫去了。
丁相都替郑公府心塞一回,皇子殿下亲临的恩典,硬叫徐家添了堵。
看来徐家是真不打算近期袭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