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璎以往随父外任,也曾跟随母亲参加过定亲礼。大致流程就是如此。
荣烺说,“那咱们就陪阿颜坐着,也热闹。”
待一时,郑锦楚姑娘等人都来了。大家平常就是经常见的闺秀,今天是颜姑娘的好日子,自然要来贺一贺她。
亏得颜姑娘屋子宽阔,却也是里里外外的坐满了人。
陈家人也来的不晚,原是陈家婶子过来帝都帮陈公子主持定亲礼。因陈公子意想不到的被颜相给相中了,在洛阳任巡抚的陈老爷子不能轻离任上,陈老夫人跟丈夫商量,长孙得了这样的好亲事,咱们得郑重以待。
陈老夫人身子骨结实,干脆坐车来了帝都。
琐碎事有堂侄媳妇张罗,可有她这个人出面,就显得格外郑重。
更不必提陈老夫人听闻公主殿下都会参加孙子与孙媳的定亲礼,更加庆幸自己来了。
荣烺来固然体面,只是陈老夫人这正经的亲家老太太,还没见孙媳妇就先得给荣烺行礼。荣烺一抬手,便有宫人扶住了陈老夫人。荣烺道,“您老人家年岁不轻了,听说是特意从洛阳回来主持陈公子与阿颜的定亲礼。一路可顺遂?”
陈老夫人荣幸的不得了,忙道,“回殿下的话,都挺好。”
“那就好。”荣烺似模似样的叮嘱陈老夫人几句,“我跟阿颜自小便在一处,她如同我的姐姐一样。陈公子我见过了,知书识礼的人,可见您家家风教养都是好的。最好的人家,莫过于尊敬疼爱媳妇的人家了。”
荣烺说一句,陈老夫人应一句。
待荣烺说完,陈老夫人已明白,孙媳与公主殿下果然并非寻常交情。她老人家这辈子也有自己的见识,很为孙媳高兴,正色向荣烺保证,“臣妇家中也是有女儿有孙女的,臣妇如何疼她们,就如何疼孙媳。”
“果然是个明事理的老人家。”荣烺觉着,怪道陈公子瞧着不赖,家里人也很明事理。
陈老夫人上前给孙媳插戴,这么满屋子人,颜姑娘在听荣烺叨叨叨的叮嘱时,心里就很感动了。待荣烺叨叨完,连颜夫人都觉着,不仅是长女与公主有情分,公主待长女也有情有义。
荣烺说话半点儿不盛气装人,她自小长在郑太后膝下,言行都受祖母影响,她就那么跟你聊天似的,就把她的意思传递出去了。陈老夫人将镶着红宝石的金簪戴到颜姑娘头上,颜家将准备好的给姑爷的东西也呈上来交给陈家,这定亲礼就算完成了。
至于外头,颜相带着陈女婿见一见家中亲眷朋友,午宴时自然没少吃酒。好在陈公子提前找了帮手,总算没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醉倒失态。
荣烺一直坐到下晌方起身告辞,众人自然一并送她出门。荣烺与一众官客堂客道,“你们只管继续饮乐。不多吃几盏酒,咱们礼金岂不白送了。”
大家都笑起来。
荣烺在林司仪的服侍下登车回宫。
回宫后,傍晚去麟趾宫请安时,母亲徐妃还问了一回颜姑娘的定亲礼可热闹,都去了哪些人的话。
能到荣烺跟前的人有限,荣烺大致说了说,同兄长道,“皇兄,我约了阿锦阿弢阿弘休沐日出宫玩耍,你也一起去吧。”
徐妃一听郑家就皱眉,想都不想便替儿子回绝了,“你皇兄每日间多少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哪儿有空跟你们小孩子一起玩耍?你也这么大了,别总贪玩儿。”
“这不是二舅舅夺情往辽北打仗去了么,咱们不该多照顾照顾阿锦他们么。”荣烺说。
徐妃险没气炸肺,说闺女,“你亲二舅现下连个体面差使都没有,你怎么不去照顾照顾!”
荣烺说,“差使哪儿有体面不体面的,当然是父皇安排什么做什么。母妃你要觉着二舅的差使不好,你叫父皇给他换一个不就行了。”
徐妃憋气,要能换就好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好差使都有人占!
荣绵也的确没空,他基本比朝臣都忙,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荣烺只好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