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坏。你管得严些,别叫人在米面上做文章,这些百姓得食,熬过今冬,你就是他们半个恩人。将来因果录上都得给你记一笔善行。”
既然她皇兄来过,那必是没问题的。
然后,荣烺又往米粮油店转了转,米价只较往年略贵一些,却也不算虚高。
转了这一圈,荣烺玩耍的心也淡了,跟齐师傅说,“真希望天下人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过日子。”
齐尚书道,“此亦我等臣子毕生所愿。”
看她不大乐,齐尚书慢慢开解她,“今年其实不错,辽北虽有小战事,对朝廷影响不大。米价会上涨,是因为近年百姓们日子好了。物价上扬,米价自然也会跟着长。”
荣烺的眼睛天真清澈,“那为什么日子好了,还有那么多排队吃赈济粮的百姓呢?”
齐尚书望着荣烺,“天下大同只是书生的想像。朝廷能救济穷苦,能安定四方,能让这世道安稳,这就是盛世的模样了。”
荣烺叹口气。
她不喜欢看到不幸,她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齐尚书看她小小年纪就锁着个小眉头,路边买支糖葫芦给她吃,零钱都不用老汉找。老汉喜的千恩万谢,将整整一木把子的糖葫芦都送给了齐尚书。
齐尚书自己取支核桃豆沙的,剩下的着随从分给大家吃。
荣烺那支是山楂的,咬一口,嘴角沾上亮晶晶的糖浆,里面山楂酸软,和着糖的甜,颇是不错。
宫里有糖葫芦自然比市井的好吃,却没有市井中这种平凡又鲜活的味道。
荣烺年少,吃过糖葫芦就打起精神,跟齐师傅商量,“这眼瞅就中午了,我不能白吃齐师傅你的糖葫芦,中午我请客如何?”
“那我得点大餐。”
荣烺笑起来,拿帕子擦擦沾在手指上的糖,“我想好了地方,到了随齐师傅你点。”
齐师傅问,“是哪儿啊?”
“天祈寺外头,就有特有名的店,听说大厨手艺比御厨不差!”荣烺摆出一幅很义气的模样,“我带齐师傅去尝尝。”
齐师傅戳破她,“原来是想逛庙会。”
荣烺说,“这不赶上了么。我这辈子第一次逛庙会,跟齐师傅你一起逛,这事儿我得记一辈子,永远忘不了。”
齐尚书道,“直接说不就行了。”
“我这就是直说。”荣烺觉着自己又坦诚又大方。
齐尚书无语:小孩子都这样要面子的么?
齐尚书先跟荣烺约定好,“庙会人多,不许乱走。”
“你看我什么时候乱走过?我就是想来看看。要是一辈子连庙会都没逛过,多可怜啊。”
“这话说的,没逛过庙会的多了。”
“我就想逛嘛。”
齐尚书拿她没法,想荣烺的确素来守信,何况逛庙会也不是什么大事。齐尚书便答应了。
天祈寺那边热闹极了,路两旁都摆着各式摊位,吃的用的,看的玩儿的,一应俱有。荣烺也不急着请客吃饭了,她每个摊位都要看两眼,有喜欢的便买下来。
齐尚书直念叨,“刚还说要请齐师傅吃好吃的,这又买起东西来了。”
“齐师傅你饿啦?”
齐尚书真奇怪荣烺这脑瓜子怎么长的,他指指太阳提醒荣烺,“刚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哪,我岂止饿了,我都要饿晕过去了。”
荣烺不知道齐师傅这么不禁饿,只得先找地方带齐师傅吃饭。
齐尚书不紧不慢跟她身边,掖揄,“你刚不说有极好的店,在哪儿呢?”
“别急呀,我也是听人说的。”荣烺不用人帮忙,留心观察饭店来往出入人多人寡,就寻到一家客似云来的店,“这家饼肯定特别好吃。你看多少人哪,还有人拎着油纸包出来,定是外带的。”
齐尚书笑着摇头,“这家店虽旺,你看进出人穿戴的皆是短打,这说明他的客人多是贩夫走卒,可见这家店的饼必然实惠可口。这样的店是没雅间的,咱们进去,想坐下就得驱赶别的客人了。”
齐尚书带荣烺到一家清净茶楼,荣烺还没到喜爱品茶的年纪,她说,“大中午的,难道空肚吃茶?”
齐尚书道,“庙会这时节,也就茶楼清净。”
直接包下茶楼,令随从去街上置些地道的好汤好菜,还有荣烺刚刚指过的饼店里的肉饼。连小楚将军与林司仪等人的午饭也一并都置齐全了。
齐尚书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雅致,他给荣烺盛碗汤,“慢慢吃。可急什么呢?想逛庙会,下次我同娘娘做保,陪你来,如何?”
“真的?”荣烺高兴的给齐师傅夹块烧羊肉,“那可说定了!”
“说定便说定。”齐尚书舀些羊肉汤汁浇在雪白的粳米饭上,“殿下是公主,应该多看看这人世间。皇室生来便担负着安抚万民的使命,若不熟知民之艰辛疾苦,如何能有爱民怜民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