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量,我以前出门都要戴帷帽,自打到了帝都,帷帽早扔库里生尘去了。我一把年纪,也学会了骑马。”丁太太说,“这些还在其次,如这样的案子,搁小地方再不敢这样判的,民风民情也不答应。帝都就不一样,人们眼界更开阔,也更明事理。”
“这案子虽与咱家无干,听着也痛快啊!”
丁夫人点头,“的确。”想说原来帝都可不是这样的,不过,近年的确民风更开阔,也更宜居了。
丁太太说,“母亲,我让厨下好好烧几个小菜,咱们娘儿几个中午喝两杯。”
丁夫人大乐,拊掌称赞,“这主意好。”
晚上丁欢回家,问起祖父,“我们上律法课,先生说起此案,让我们准备两日,后天上课结队相辩。”
丁大人显然也听闻了这桩官司,严肃着一张脸,“这还用辩么,这案子一听就有失偏颇。孩子竟然都判给女方,再怎么说也该把男孩儿留给那男子,这是人男人家的血脉!”
丁欢慢吞吞的说,“父亲,就算儿子不在身边,那一样是父亲的儿子啊。血脉是改不了的。”
“话虽这样讲,可都给那妇人,也太过了。”丁大人说,“按理,俩孩子本就都是男方的。”
“父亲,可那俩孩子跟着男人,能过好吗?”丁欢问。
丁大人瞪眼,“过不好还不过赖么,难道就因男人不似那妇人会赚银子,儿女便不认父亲了?”
“赚不赚钱是小事。”丁欢说,“那男人还拿刀砍人,还把媳妇嫁妆花完了。他媳妇挣的家业,他还老实不客气的分了一半,都没提还他媳妇嫁妆的事。父亲,难道你觉着这男人品行正常?”丁欢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丁大人是道德先生,最看不起李前监生这样的品行,脸一沉,“这自然是个卑鄙无行的小人。”
丁欢拍拍单薄的小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父亲支持那男子呢。”
“我如何会支持这样的无德小人?我是说,纵这男子不堪,他家中也有老母,孩子跟着祖母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丁欢说,“哪个做亲娘的不是偏自己儿子胜过孙子的。不信父亲你问问祖母,她心里更疼你还是更疼我?”
丁大人薄斥儿子,“如何说这样嬉戏之语。”
丁夫人看一眼自己的榆木儿子,正色道,“我虽爱阿欢,更爱吾儿。”
丁大人一张老脸顿时羞红,不好意思的嗔怪,“母亲,孩子们都在哪。”
“在怕什么,在哪儿我也是这样说。”丁夫人说的丁大人更羞涩了。哎,真是的,母亲就是这样子。搁谁家不是老太太更爱孙子哪,偏他家不一样。
丁大人羞涩太过,一时忘了再纠正儿子的思想,心道,那李监生原也是先德之人,有此下场,也算遭了报应。
没廉耻的东西,媳妇嫁妆都能用!
丁相看孙子与妻子三言两语将儿子绕晕,心下颇觉有趣:他这儿子说坏绝对不坏,就是脑子不会转弯。可能因自幼家境太好,还养成个天真无邪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