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珠表兄,也是自幼苦读,满腹才学。”
荣烺说,“那为何不考个功名呢?”
徐妃瞪眼,“徐家堂堂公府,你珠表兄还是嫡长子,考功名做什么?”
荣烺看事比较现实,她说,“现在爵位没影儿,就不能再端公府的架子,要是想考,考一个又何妨?”
荣绵说,“那表兄就得卸了身上官职。想来舅家自有考量。”
“就是。便是考取功名,状元授官不过六品,这不越干越低么。再说,徐家乃勋贵起家,何需跟贫寒学子争饭碗。”徐妃自有一套逻辑。
荣烺并未反驳,“那你还报怨什么呀。你要嫌巡城的官儿不好,那你觉着什么官儿好?”
徐妃道,“我想着,做个侍郎,做个巡抚,总做得。”
荣绵瞪大眼睛,“母妃你说什么呢?侍郎是尚书副手,巡抚乃一省之首,自来哪儿有未到二十就居侍郎巡抚位的!”
好在徐妃一听也觉离谱,她笑,“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就是想你表兄好的意思。你不知道,现在你外家日子难哪。”
荣绵板着脸,“那母妃赏他们些银钱,官职之事,母亲不能乱说。传出去,对母妃名声不利,对珠表兄更不利。明明他靠自己本事升的官,一听母妃这话,都得说他是靠您哪。”
徐妃笑,“知道了知道了。我托你的事你记心里,勿必照顾徐家些。”
荣绵铁面无私,“考得好,我不会埋没他们。考的烂,自己就没脸,还求什么照顾。”
待自麟趾宫告辞,荣烺在路上就忍不住夸她哥,“哥你说的真好,咱母妃这颗心,多一半都给了徐家。”
荣绵还得说妹妹,“母妃妇道人家,书读的少,无甚见识,听听也就罢了。但咱们不能说母妃的不是。”
“我没说呀,我是夸你哪。”荣烺一副精灵相,荣绵笑着摸摸她头,幸而妹妹靠谱。
既一同给了宗室恩典,宗室子弟颇振奋。他们想求个实缺,实际比勋贵子弟都要难。宗室就沾了姓氏的光,可是吧,想弄个实缺,一不比勋贵大权在握,二不及清流自幼苦读,哪怕做生意,真弄个富可敌国也麻烦。
再说,若真有这样的本领,便是宗室也埋没不了。
如今既然朝廷考较,想出头的,自然要开始准备。
颜姑娘还进宫探了回荣烺的口风,“我好几个族兄弟,在外听郑公府的旁支子弟说,若官宦子弟想参加,也可以报名。他们有的在官学读书,有的在家读书,不知这信儿准不准,我想着,帮他们问问,我回去给他们个准话,不叫他们白准备一场。”
荣烺想,这是选拔人才的好事,便大手一挥,“省得官员们说我和皇兄偏心,既准勋贵子弟参加,也难宗室子弟参加,自然也准官宦子弟参考。”
准了。
颜姑娘含笑建议,“既如此,殿下何不与大殿下联名明谕,一则明晓那些不知道的人家,二则师出有名,方显郑重。”
荣烺一想,“这也成。待晚上我与皇兄商议后,就发明谕。”
颜姑娘道,“我忝为殿下伴读,如今休假回家,不能侍俸殿下左右,心里也一直记挂殿下的事,令旨我拟了一封,殿下看看,若大殿下允准,可做参考。”说着自袖中取出自己拟的令旨,奉给公主殿下。
荣烺接过,吃惊的说,“阿颜你这都想好了?”一面看颜姑娘拟的令旨。
颜姑娘谦虚一笑,“我跟殿下同吃同住这些年,知殿下能纳百川,必给官宦子弟这恩典,自然要为殿下分忧。”
荣烺觉着颜姑娘拟的颇不赖,听说颜相当年就做过翰林掌院,拟写诏书从来是一气呵成,号称一字不改。
当初荣烺训示内阁的令旨,就是颜姑娘拟的。
荣烺笑赞,“阿颜你以后必能青出于蓝,我看颜相在你这年纪时,都不一定有你拟的好。”
颜姑娘道,“这可不敢当。这道令旨是要明谕朝堂的,我已先请父亲看过。”
“嗯,就用这个。”
荣烺还把自己对考试的一些设想计划跟颜姑娘商量了,知年下事忙,颜姑娘并未留膳,俩人商量过正事,颜姑娘便告退出宫去了。
不过,她能进宫把这事问个准信儿出来,颜家诸长辈叔嫂都觉着,没白把大姑娘送宫里给公主做伴读,这就能在公主跟前说上话了,打听事儿也干脆俐落,果然是家族未来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