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
荣烺说完,就等齐师傅回答了。齐尚书弯了下唇角,“原来是这事。殿下多虑了,在臣看来,郑公府一如从前。”
“那郢王妃为何会认为郑公府势不如前呢?”
“应是郑国公郑将军都在守孝的缘故吧。”
“这是为何?”荣烺更不解了,“守孝结束自然可继续当官啊。”
齐尚书摇头浅笑,“殿下想的浅的。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父母丧,要守孝二十七个月,这就将三年的时间。官员守孝,不能当差,可官位上的差使是不等人的。故而就要另委他人。”
“可待孝期满,不一定能起复么?”荣烺问。
“这就要看运气了。若起复时有合适官缺,便能当一好差。若没合适官位,就要等了。”
荣烺道,“两位舅舅跟咱们啥关系,没谁的缺也不能没他俩的缺啊。”
齐尚书打个比方,“殿下觉着臣同殿下关系如何?”
“这还用说。”荣烺斩钉截铁,“所有师傅里,我最亲近最敬重的就是齐师傅你。”
“假如郑将军的官位,给臣坐了。待郑将军起复,殿下你会让臣再把官位交还给郑将军么?”齐尚书问。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齐师傅是文官,不可能担武职。
但齐师傅的意思,荣烺明白了。
荣烺道,“那另找个官位不就行了。”
齐尚书道,“道理是这个道理。”
“怎么,现实还跟道理不一样?”荣烺挑起小眉毛。
“一样。”齐尚书哄她,“咱们明白人都觉着一样,有些笨的偏觉不一样。”
荣烺说,“世上竟真有这样小鼻子小眼睛的人。”
齐尚书笑,“哪儿个个似殿下浓眉大眼呢。”
荣烺被齐尚书逗笑,她立刻恭维齐尚书一句,“我这比起齐师傅你,也尚有不及之处。”
“可算了吧。”齐尚书问,“殿下就是要问臣这个啊。”
“是啊。我总觉着这事蹊跷。郢王妃是比较笨,可平时那些个小聪明,一堆一堆的。”荣烺说,“她应该像史书中那些特别会见风使舵的人一样才对。我就奇怪,她是见了那股风得出的结论。”
聪明是真聪明,但公主殿下的生长环境太过单纯也限制了公主的天资。
齐尚书不能直接同她说朝中权位之争,他换了个说法,“从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见风使舵不过小人行径,天之大道必有方向,不论顺流逆流,大道就是大道。只有对大道坚守如一的人,才会是最终的胜者。”
荣烺听惯大道理,史师傅大道理更多,她问齐师傅,“那啥是大道?”
“殿下所学,无一不是堂皇大道。”
“那不过是教做人的道理。”荣烺感慨,“齐师傅你什么都好,就有时说话太玄,直接说不就行了。”
“这就是直言了。殿下难道没听过,道可道,非常道。”
荣烺一笑,“我不跟你辩。你道理太多。要我说,什么事都简单些来不更好。”
齐尚书但笑不语。
荣烺解决烦恼,就辞了齐师傅,回宫用膳去了。
齐尚书送她到宫门口,看她进去,自己方带着侍从走了。午间晴明,无风,阳光的影子都很短,齐尚书一步步踩在宫中的青石板上,走的稳之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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