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总有的。”
荣烺说,“他们既是姑祖父身边近侍,这些年仗打下来,也没得个一官半职么?”
姜颖叹口气,“朝廷有规定,身上有明显残疾的不能为官。他们多是打仗负重伤活下来的。”
姜颖笑,“我们两家都是武将,还都是边军,这点肯定像的。”像帝都禁卫就鲜少有这样的事。
荣烺顺带拟出赏赐单子,令内务司准备酒肉,赏赐这些老卒。
姜颖好笑,“你这真是爱乌及屋了?”
“也不全是。之前赏赐阿衡哥家老卒的时候,我想,姑祖父姑祖母不常在帝都,那些因战至残的老卒应多是安置在嘉平关。”
“前儿姑祖父进宫我就想着了,远的现在赏赐太迟了,不如就赏赐姑祖父身边的老人儿。他们也是很忠心的。没想到姑祖父还了老卒在身边。”
荣烺待人好时那绝对好的不得了,与刚回来的林司仪说,“林妈妈,让寿膳房多做些桔饼,给姑祖父送些去,请他老人家品尝。”
姜颖给她补一句,“就说是送祖父祖母的。”嗔怪荣烺,“你怎么还只送一人,让祖母一听,哦,原来只给祖父一人吃啊。”
荣烺哈哈哈,“一时忘了,没留意。”
嘉平大长公主也对荣烺送她家的东西哭笑不得,桔饼这样的吃食是极近的亲人才会赐的,嘉平大长公主心中很熨帖,她与荣烺一直很好。
但接着,荣烺赐了姜驸马一堆东西,从御寒的大氅到头顶的玉冠,足装了一车。这里头,一件给她这个姑祖母的都没有。
第二日,嘉平大长公主进宫时抱怨荣烺,“别人都是跟自家老姑太太亲,你这怎么反了呀。”
荣烺嘿嘿笑,“这不更显着咱家对老姑老爷好么。”
姜驸马郑重谢过荣烺对他身边家将的赏赐,荣烺忙扶住姜驸马,“姑祖父太客套了。过年了,他们是忠仆,他们保护您就是保卫了西北的屏障。也是应该的。大家都高兴吧?”
“自得了殿下所赐酒肉,肉还是大家一起吃,酒就不行了,一个个的都藏起来,我说尝一口都不给。”姜驸马风趣幽默,逗的大家一乐。
接着,又有郑国公夫妻前来谢荣烺对家中老卒的赏赐。
郑国公亦非外人,荣烺还问,“阿衡哥当差走不开,阿锦姐怎么没一道来?”
郑国公夫人道,“阿锦大了,我让她学着管家。腊月里事儿多,正好让她姐儿俩一道练练。”
凑巧了,顺柔长公主也是今日进宫。顺柔长公主看嘉平大长公主与姜驸马之间那种无形的亲近默契,只消大长公主眼神一动,姜驸马顺手将茶递给妻子。
郑国公生性寡言,郑国公夫人则言语伶俐,夫妻亦是和睦。
顺柔长公主忽然站起来,对坐上首的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有件事我心中如梗在喉久矣。我与驸马夫妻失和,如今既有《新贞烈传》,民间尚不禁夫妻和离,我想与驸马和离。”说着便屈膝行了跪拜大礼,“请母后为我做主。”
顺柔长公主此言震惊四座,郑太后都慢了一拍。荣烺望着跪在地上的姑妈,立刻跳下椅子上前扶顺柔长公主,还顺带劝姑妈,“姑妈你起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要实在过不了,也只能分开了。”
荣烺完全不觉和离有啥不好,民间妇人和离尚可自食其力,何况顺柔姑妈是长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简直啥都不用愁!
唯有郑国公夫妇脸色凝重,尤其郑国公夫人,无他,顺柔长公主的驸马不是旁人,正是她娘家亲弟弟。
再有头疼的就是郑太后了,好容易南北军的事安定下来,又有顺柔长公主要和离,这个年是过不完了还是怎地?!
尤其看大家都神色郑重,独荣烺一脸轻松浑不在意的模样,郑太后又头疼又嫉妒,世上还真有这样心宽的人哪。
这要不是自己亲自养的,郑太后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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