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烺道,“我就等着看你以后表现!”
陈府尹连忙保证,“必能让殿下满意!”
荣烺问他,“帝都城有什么新鲜事儿没?”
陈府尹苦笑,“最新鲜的就是小臣族中事了。”
“更换族长算什么新鲜事。”这事儿荣烺都知道了,“还是说你们对顺柔姑妈有什么微辞?”
“那不能!”陈府尹立表忠心,“大家都晓得是前族长犯了重罪,哎,说来是陈家对不住长公主。这回换的新族长,颇颁布了几条新族规,现在全帝都都晓得了,我们陈家小二十年没这么轰动过了。”
荣烺来了兴致,“什么族规?”
陈府尹道,“新族长说了,族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若有违背者,立逐出族。”
荣烺“唉哟”了一声,倒是很欣赏这位新族长,道,“你们陈家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要是那位前驸马国公当初跟顺柔姑妈好生过日子,陈家必定不是现下光景。
陈府尹叹口气,“这倒是。另则,族学从明年起一月一考,要对族子们严加考教。”
“这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原本族中教学的是两位族老,其中一位还是小臣的父亲,都叫新族长开回家了。新族长说明年请进士来给孩子们讲课。小臣已听父亲抱怨数日,因心里明白族长也是为族子们好,只能苦苦忍耐父亲抱怨。”陈府尹揉揉耳朵,可见恐怕不只听了抱怨。
荣烺笑,“你们这新族长挺有魄力的啊。”
“可有魄力了。前儿刚带着族人把后街三房一位出嫁的族侄女从夫家抢回来了,人夫家告帝都府去了。我一看,亲亲相隐,这案子小臣不能接。他们就告刑部去了。我们族长也把那家人给告了,告他们虐待妇人,小臣看,好不好要和离。”陈府尹愁苦的不得了,“族中好几个要定亲的闺女,出了这事,现下都无人打听了。真愁死小臣了”
“这愁什么,好女不愁嫁。”
“是啊。族长也这么说,还说明年拨银子再立一所族学,专教家中女孩子读书。”陈府尹头疼,“反正现在我们家可是在帝都出大名儿了。”
荣烺一阵笑,“我看你家是异人有异象,你家新族长选的不赖。你这跟我叨叨这半日,必是想举荐他给我知道,赶紧说吧,他叫什么名字,现下在哪个衙门当差?”
陈府尹见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公主殿下一语道破,老脸一红,厚着脸皮道,“小臣已这把年岁,全得靠殿下指点,以后成就也有限。小臣是看族长虽年轻,却很有魄力,忍不住想介绍给殿下认识。”
他啰嗦了一堆,方道,“族长单名一个童字。他官职不高,如今在北军任八品司库,不是小臣吹嘘,又清廉又实干的年轻人。北军不少将领都被三司叫走了,我家族长被白大将军亲赞的账目清晰、来去明白。”
荣烺对陈司库有些印象,道,“上次我与皇兄去北军见过他,记得颇斯文模样。做事倒是雷厉风行。”
“可不是么。以前族老议事,三天三夜都议不完,现在新族长任事,半个时辰就拟好章程了。”陈府尹难得换上一幅清朗担忧的面孔,“只是族中积弊并非一日,他想革旧鼎新,必要得罪许多族人,将来诟病他的也非一人。我本领有限,也就仗着能跟殿下说上话,厚颜向殿下推荐我们新族长。若将来殿下听到有关新族长的坏话,不必太信以为真。”
荣烺心说,难得陈府尹这样的老油条也有这样情真意切为旁人着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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