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面对李尚书这话,方御史冷冷一哂,并未作答。
程蔷道,“我一回帝都,就令副都御史盯紧赵家。之所以昨日软禁赵尚书,今天再查封,就是给赵家最后往外跑的机会。这时候动的,都是自认智慧非凡的白痴。主持藏匿之人就是熟悉赵家财情内务的那个,而驾车带着财物跑的,皆赵府心腹。将这些人一抓,就是审讯的突破口。”
冷冷讥诮的目光扫视着李尚书,“公主年少不懂这个道理,原来刑部尚书也不知道。李尚书不必谢,教学相长,本官不收束脩。”
李尚书受此奚落,登时大怒,“我不过代公主一问,程御史何需这般阴阳怪气!”
程蔷冷声一笑,直接问荣烺,“殿下需要李尚书代您一问么?”
荣烺想李尚书这傻东西,你要代我问,你也问点高级的!我问啥你问啥,你是我院里传话的宫人内侍么!
尽管跟程蔷不对付,荣烺也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荣烺指点李尚书,“既是三司同审,我有不清楚的事,自然是问你们三司。你是刑部尚书,你知道就解释跟我听,你不知道你就靠边站,让别人来说。”
这道理还用讲么?
看那瞠目结舌的蠢样,难道你没理我还拉偏架!
你跟我有拉偏架的交情么?
还是说你想利用我让程蔷难堪!
荣烺杏眼微微眯了眯,我讨厌程蔷和你利用我可是两码事!
荣烺很嫌弃的从李尚书尴尬无比的脸庞移开视线。
荣绵一向心软,看李尚书这样尴尬,就想为李尚书圆个场,偏程蔷此时对令史道,“赵家往外藏匿的财物,凡那些收留财物的亲友,凡藏匿财物的庄院,一律查封。”
令史收到指示,快步离开。
大家继续投入案情之中,此话题打住。
李尚书的脸慢慢地慢慢地涨的猪肝一样红。
赵家隐田案看似一桩大案,事实却是由无数小案组成。光是那些隐田户数就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另则还有赵家与粮商、银号勾结,操控粮价的案子。另则,还有赵家在老家河南呼风唤雨,这个庞然大物形成的过程中,有多少家族遭到打压、欺凌、破产,从而被赵家抢掠财富。
窗外从光亮到夜幕降临,荣烺是用过晚膳才与兄长一道回宫的。
方御史等人皆送至门口,荣烺看着御史台其他房间已掌起烛火,问,“晚上也不休息么?”
方御史道,“有大案时都这样,这件案子牵扯太大,早一日理清楚,涉案的百姓、店家就能早一日回到正常生活。”
荣绵道,“你们也不要太劳累。保重身体方能为朝廷效力。”
晚间的夏风格外舒服,还带着不知何处的花香。荣烺说,“这案子是个警醒。土地不可兼并过甚。再者,若高官至一部尚书,其人生志趣还是为儿孙多置田地多攒银钱,这真是太悲哀了。”
“路经一块青青麦田,唯有知此田为自家田方喜。”晚风拂动荣烺的流海,她站在御史台门前,晚霞在她身上披满霞光,荣烺唇角勾了勾,“几位大人留步,我与皇兄明日再过来。”
荣绵一向骑马,荣烺坐车,荣绵先把妹妹送上车,自己方上车。
望这对兄妹浩荡离去,方御史等人方转回机要室继续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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